而这些文化衝击的开端,都始於 80 年代这群带著服装系列远渡重洋的设计师———川久保玲、三宅一生、以及山本耀司,他们勇敢地相继前往巴黎举办服装秀,对这些欧洲地主队实践「踢馆」精神。其中,山本耀司 (Yohji Yamamoto) 的服装系列裡,贯穿著西方文化当中象徵死亡的黑色,也曾经因此被欧洲媒体大力抨击,并且不看好日本设计师的发展,「滚出巴黎」的叫骂声在服装秀之后四起。谁都没有料到这些日本设计师的顽强性格让他们坚持逆流而上,日式美学就此扎根於时尚圈,并且颠覆了自此以后的服装美学,為时尚用力地划下一撇全新註解。
#1二战遗孀之子,承袭母亲的裁缝事业
山本耀司在年仅两岁时,便在战争当中失去了父亲,并且由母亲一人独自扶养长大,体谅母亲辛劳的他勤奋功读日本社会当中眾人所认可的庆应大学 (Keio University),却在毕业之后决定回到母亲位於东京歌舞伎钉的裁缝工作室帮忙,此时山本耀司意识到:「我并不想加入社会群体的脚步」。
山本耀司的母亲虽然感到生气,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决定,但她要求山本耀司前往文化服装学苑进修製衣技能。在文化服装学苑修课的过程中,他身边的同学全是為了结婚而预备技能的女生 —— 她们到文化服装学苑学习花艺、製衣、烹飪等项目,山本耀司却不以為意,他只专注於想习得打版、裁剪与缝纫这些技能,「当时的我,甚至不知道服装设计师这个职业的存在。」
#2毕业作品获奖,促成山本耀司首度前往巴黎一年却不顺遂
山本耀司毕业时因為获奖,而意外得到能够到巴黎一年的难能机会。在抵达巴黎以后,山本耀司才发现高级订製服成為了当时的夕阳產业,就连圣罗兰 (Saint Laurent) 都在当时开始了成衣线系列,他回忆道:「高级订製服的时代已经凋零,而成衣的全新脉动才刚起了头。」
在巴黎的期间,山本耀司的服装设计之路并不顺遂,各家杂誌总是不断拒绝在时尚大片当中使用他的设计,他的独到美学对当时的欧洲来说还太过前卫。山本耀司开始怀疑自己并没有才华,并且转向负面思维,他停止绘製设计图,反而开始酗酒与赌博,最后他惊觉需要在完全毁灭自己以前离开这个地方,於是他回到东京。
#3在母亲的裁缝店裡帮忙,逐渐形成為女性製作男性化服装的想法
“ 当我為客户进行试衣 (fitting)、并跪下来调整长度的时候,我不断想著:『我要為女性製作一些男性化的服装。』 ”
回到东京的山本耀司,在母亲的裁缝工作室中协助母亲為女性製衣。他发现日本女性所订製的服装全都纤细、性感、华丽且女性化,但是这些元素却不是山本耀司所喜欢的,他形容:「当我為客户进行试衣 (fitting)、并跪下来调整长度的时候,我不断想著:『我要為女性製作一些男性化的服装。』」
山本耀司也不喜欢城市当中丰富繽纷的色彩与装饰,他觉得毫无美感。「我不想以可怕的色彩干扰人们的视线。」因此,山本耀司以聪明的剪裁以及多样水洗效果取代「感性的色彩」,成為他强烈的设计风格。在日本发展的期间,山本耀司逐渐建构出自己的成衣帝国,串连日本各大城市採购与通路,开拓出全新的服装思维。
#4再度前进巴黎,并获得广大关注
“ 我与川久保玲的服装与欧洲人的美学相去甚远,对他们来说,我们的创作既骯脏又丑陋。 ”
山本耀司的设计在日本逐渐被人们接受,让他开始思考或许巴黎也存在著能够欣赏他作品的独到慧眼,因此在 1981 年,山本耀司带著他的服装系列重返巴黎,并且巧合地在女友川久保玲 (Comme des Garçons) 於巴黎首度发表服装系列的同一日开设了自己的巴黎服装精品店。
出乎意料地,这一对时尚情侣在巴黎彻底掀起了一场革命,他们的服装被当时别具权威性的服装设计师 Claude Montana 与 Thierry Mugler 认同,因而引起广大迴响与关注。山本耀司形容当时的景况:「我与川久保玲的服装与欧洲人的美学相去甚远,对他们来说,我们的创作既骯脏又丑陋。」
#5以低调态度擦去成功的耀眼光环
从 80 年代开始至今,山本耀司的两个服装线 Yohji Yamamoto 以及街头运动副牌 Y’s 都在全球的高端百货公司设有专柜,山本耀司却谦逊地试图淡化他的成功,他说道:「我只是非常幸运。当时人们正等待著一阵新的风吹来,许多时尚的人们对於刻板时尚、繽纷色彩以及女性化形象感到厌倦,他们正在等待著什麼,而一切就这麼发生了。」
#6现今被转移焦点的设计,需要强烈个人原创风格
“ 你需要对一件事抱有真正的兴奋及情绪,才能创作出东西,而不只是肤浅的视野而已。 ”
对於现今的时尚,山本耀司认為一切都有些过於「主流」,他指的是整个產业当中「服装设计师」一职的重要性日渐降低,取而代之的是被新的消费型态烘抬而出的销售导向 —— 配件与饰品佔据品牌大量心力,為了企及高获利衍生出的商业活动也削减了设计焦点。
在这样的局势下,山本耀司鼓励新兴服装设计师去探索专属自己的风格,他也强调年轻人应该捨弃电脑与网路,因為这些网路上的爆炸资讯量可能让设计师陷入旋涡,「你需要对一件事抱有真正的兴奋及情绪,才能创作出东西,而不只是肤浅的视野而已。年轻人们还未拥有真正的『独立人格』或是够强的力量,所以我总是告诉他们,去试著模仿你非常喜欢的东西,在不断模仿的过程中你将会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