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方大同歌词(写给方大同歌词是什么)
这是半佛仙人的第523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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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出品的《无间道》里,梁朝伟向刘德华推荐音响,说“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当时最主流的听歌方式还是音响+唱片,iTunes还要在一年后才会发布。
那一年,全球卖出唱片212亿美元,实体音乐占了录制音乐产业收入的绝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来自表演授权,不过区区7亿美元。
那是实体音乐最后的余晖,那时还没有所谓的流量,也没有网红歌曲,唱片销量是衡量一个音乐人成绩的唯一标准。
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从2001年到2019年的十九年间,实体音乐的收入每一年都在下滑。
是每一年。
到了2019年,全球所有的黑胶+CD收入加在一起,不过卖出了44亿美元,不到二十年前的四分之一。
是黑胶和CD的产品质量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
实体音乐的衰微,并不取决于唱片自身。
就像打败诺基亚的不是更耐用更抗摔的功能机,而是安卓和IOS;
打败柯达的不是更好的胶卷,而是数码相机乃至手机。
它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时代变了。
即使到了今天,它们依然是各自领域的顶尖,它们只不过是连同这个领域一起,被时代丢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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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体音乐向线上音乐转移的过程中,一个吊诡的问题出现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实体音乐没落了,但线上音乐也没有市场,也赚不到钱。
你可以说谈钱太俗,我做音乐又不只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音乐梦。
音乐可以不吃不喝,但音乐人是碳基生物,是血肉之躯,是要吃饭的。
要是音乐人能不吃饭,那还做啥音乐,做科研显然更合适。
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音乐梦。——《写给方大同》
问题来了,明明大家都在听歌,可是钱呢?
钱消失于盗版之中。
所有文化产业,都在盗版中艰难求生。
归根结底,音乐在互联网上的传播,门槛实在是太低了,所以盗版的成本也特别低。
实体唱片也有盗版,但至少生产盗版黑胶你还需要一个厂,还有源头可以追查。
但是在互联网上传播盗版音乐是没有源头的,或者说到处都是源头,我能联网就能成为源头。
从客观上讲,盗版是很难从技术上被断绝的。
只要我不牟利,我就是把音源发给朋友,点对点的发,我甚至不发到群里,你能拿我怎么样?
在互联网时代,还去做正版音乐生意的人,得有大勇气大魄力,不然根本不敢踏入这条赛道。
于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线上音乐本身发展得很好,大家都习惯了在网上听歌,但线上音乐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市场。
在实体市场和线上市场之间,出现了一个长达十余年的商业真空期。
在线上音乐的前版权时代,国内有大量的音乐APP,上面全都是无版权歌曲。
看似大家都在听歌,但是钱到不了真正在创作的音乐人手里。
因为那个时候很少有网站去买版权,既然没版权我一样可以提供给用户听,我为什么要给音乐人付费。
用户也不会去考虑歌曲全不全的问题,所有网站都是全的,什么歌都有可能被用户自行上传。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在听外文歌的时候,这个网站提供的歌词翻译比较信达雅,那个网站的歌词差劣俗。
后果是什么,就是那个时候做原创音乐根本不能赚钱。
就算是知名音乐人,一样卖不出去碟和磁带,一发歌立马就在网上被免费了,网站用你的歌赚了钱,但是和你没关系。
那时候就有一些新生的音乐人直接在网上发歌,既然音乐赚不到钱了,那我就追求流量吧,然后再靠流量变现。
问题是,如果赚钱的不是音乐本身而是流量,创作就会自发为了流量而服务。
这样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就是写好歌的人都“饿死了”,只剩下能在短视频平台迅速走红的洗脑神曲。
做原创的都穷了,抄抄抄和做音乐裁缝的发财了。
现实就是这样。
但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
拓展阅读:
高晓松曾感叹:“大师就是成群的来,成群的的走,不知道下一个大师辈出的时代什么时候可以到来。”
陈 百 强Danny Chan
方大同说:“在香港乐坛我只听过两个人用灵魂唱歌,一个是陈奕迅,另一个是陈百强。”如果说张国荣是天生的明星,那么他就是天才唱作人,他们两个身上有一些相似的东西:贵族气质、清俊外表、高雅品位、先锋意识、善良纯净……
1958年,陈百强出生于一个富裕家庭,良好的家教让他自小就培养出高贵的气质,在父亲的熏陶下热爱上了音乐。19岁参加香港流行歌曲创作邀请赛即获奖,到21岁发行的首张个人专辑《眼泪为你流》一举成名。在80年代,与谭咏麟、张国荣、梅艳芳并尊为“三皇一后”。
“三皇一后”
当时的香港乐坛流行改编日本歌曲,但陈百强却以唱作歌手杀出重围,成为既有俊朗外貌又兼具实力的偶像歌手,备受万千少女爱戴。
张国荣曾在自己的演唱会上说:“我好不满陈百强,因为他作的歌实在太好,我对他好失望,因为他从来没有作过歌给我。”其音乐创作上的才情由此可见一斑。但陈百强的性格并不适合娱乐圈,怠于宣传、怠于出镜、刻意与记者保持距离、拒绝影视发展、拒绝高酬广告,唯一参演的电影《秋天的童话》还是友情无偿客串。
陈百强客串《秋天的童话》
“我相信,一个歌手在没有什么曝光率的情况下,大家仍然对他的作品有不错的反应,是真正的实力。”——陈百强
1991年,陈百强在演唱会上宣布将告别乐坛,说是十多年娱乐圈生涯已经足够了,想好好享受退休生活,暂别歌坛。1992年正式宣布于年底暂别乐坛,并在上海连开三场告别演唱会。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暂别竟成了永别。
1992年5月18日,陈百强昏迷被送往玛丽医院接受治疗,昏迷17个月后,于1993年10月25日去世。
黄 家 驹Ka Kui Wong
15年10月13日,李嘉诚在给股东陈仲翔的回信中说:“今天我,虽八十有七,对黄家驹先生的歌和词,也常有触动,音乐的共鸣力,不可小觑!”
1988-1992年,在香港乐坛翻唱异国歌曲泛滥的浪潮里,有这样一支乐队坚持着原创,也不同于其他歌手流于商业化的创作,打破香港一贯的情歌模式,坚持用歌曲抒发自己的情感,那就是Beyond。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黄家驹说:“我觉得每一样东西都是发自内心,要感动别人一定要感动自己。音乐不是娱乐那么简单,是生命里面一个节奏,无论你是一个多么繁忙的人、怎么样顾着赚钱的人,都不可以没有音乐。”
或许这就是李嘉诚听黄家驹的歌会常有触动的原因,因为黄家驹的歌曲中蕴含着他的真情实感。
1993年,值Beyond成立十周年之际,黄家驹写下《海阔天空》这首记录Beyond十年心路历程的歌曲,歌词承载了黄家驹与乐队赴日本发展的艰辛和对理想的坚持。谁能想到这是黄家驹的绝唱。93年6月24日,黄家驹在参与日本富士电视台节目录制时,不慎从舞台上跌落,昏迷不醒,6月30日于东京去世,终年31岁。
《环球时报》曾评“家驹之后,再无摇滚”。时过境迁,时移俗易,那个博爱众生的时代已成过去式,逐渐走入小情小爱的时代,满眼皆是爱恨嗔痴风花雪月,像黄家驹一样,谱写出一首首满载大爱的歌手,已寥寥无几。
顾城在《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里写到:“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无法统计Beyond的歌给多少人光明,当黄家驹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我们总是可以很快就湿了眼眶。”
邓 丽 君Teresa Teng
如果要问最具有影响力的华人歌手是谁?那毫无疑问是邓丽君。她是毋庸置疑的一代传奇。她的浅吟低唱,不止是一代人的流行音乐启蒙音,更是一代人的心灵慰藉,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拥有开启陌生人心灵的魔力。
《邓丽君之梦》的传记作者平野久美子在书中这样写到:“之所以能够采访到老华侨的辛酸往事,之所以能够知道远渡重洋赴海外淘金的年轻人心中的梦,开场白完全是她的歌。”
“听她的歌,那柔美清澈的声音,像是在洗涤每个人的心灵;看见她的人,那清纯无邪的笑脸,往往使人愉快安心。”香港著名艺人许冠英曾如此评价邓丽君。
在早期的台湾国语流行歌手里,彼时还处于花样年华的邓丽君就能迅速走红的原因,被喜爱她的研究者归结为三点:卓越的歌唱实力、温婉的容貌、和蔼可亲的个性,这些特质终其一生,未曾有丝毫改变。
在邓丽君活跃的近30年里,华语流行音乐,无论台湾、香港、乃至内地,只有非此即彼的选择题,邓丽君式的,非邓丽君式的。她的音乐足迹遍布全世界,在80年代后期的日本乐坛,邓丽君也是拿奖拿到手软,动辄百万张级别的销量,让她当之无愧地跻身日本著名歌星行列。
邓丽君仙逝不久后,中国大陆上几乎所有祖师级别的摇滚歌手联手制作了一张致敬邓丽君的翻唱专辑。在二十世纪初,中国摇滚音乐界还举办过一场纪念邓丽君的大型音乐会,毫不夸张的说,邓丽君就是中国大陆独立音乐的代名词。用中国摇滚先驱崔健的话说:“邓丽君代表一种自由创作的声音。”
1995年5月8日16时许,邓丽君因长期感冒引发支气管哮喘在泰国清迈兰姆医院病逝,年仅42岁。“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距离她逝世已24年,在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流行乐坛,已诞生多代偶像,但邓丽君依然是华语乐坛迄今为止举世无双的巨星。
张 雨 生Tom Zhang
刘德华说:“音乐圈最怕像张雨生这种既拥有好嗓音又能在创作上独当一面的音乐人,仅仅一年时间为张惠妹制作的两张专辑就将香港市场中的华语音乐份额占去了大半部分。”
90年代综艺节目流行比赛飙高音,张雨生的声音温柔与温柔并具,在这个领域基本没有对手,被冠以“亚洲第一男高音”的称号,可对他而言,高音并不是用来对飙,而是让他能不受音域的限制尽情抒发感情。
他是音乐先驱者。在那个年代,连罗大佑也不敢做太脱离市场、太前卫的音乐。而他却常随心所欲地将爵士、古典、歌剧、布鲁斯、摇滚、迷幻电子、民族风等不同风格的音乐组合在一起,发行的专辑实验性色彩很浓厚。
这也导致他不受公司、媒体、大众所喜,因为当时的听众审美还未能接受这样前卫的实验性音乐,专辑不能为公司带来收益,媒体也视他为另类音乐人。但他依然坚持自己选择的路,为华语乐坛摸索出更多的可能性。
1997年10月20日凌晨2时50分,张雨生独自驾车回家,途中发生严重车祸,警方认定事故原因为疲劳驾驶。为了给张雨生筹集医疗费,唱片公司在72小时之内集合了张雨生的好友,录制了单曲唱片《给雨生的歌——听你听我》。遗憾的是,11月12日晚11时48分,张雨生因并发吸入性肺炎急救无效病逝,终年31岁。
张 国 荣Leslie Cheung
张国荣距今已经走了16年。在这16年间,关于他的书籍出版了超过50本,关于他的纪念专辑发行了十余张,他的经纪人陈淑芬每年都会在红馆策划纪念张国荣的演唱会,他的两部电影《倩女幽魂》和《东邪西毒》被修复重映。
在民间,不同形式的纪念活动年复一年,荣迷们自发集体默哀,蜡像馆里一束束的百合花,两百万只随水漂流的纸鹤,空中遮云蔽日的孔明灯,铺天盖地悼念他的文字……无不表达着对偶像的追忆、思念。
陈凯歌拍《梅兰芳》时,人们都在感叹,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不疯魔不成活的演员了。他歌影双栖,是歌坛天王,亦是金像影帝,也能写歌谱曲,被称为无与伦比的“大艺术家”。
2003年4月1日,在一个以玩笑和捉弄为主题的日子里,张国荣完成了此生最真实的谎言。遗作《一切随风》里,由林夕填词,他作曲的《玻璃之情》,颇含几分宿命的意味:
我这苦心 已有准备
随时有块玻璃 破碎堕地
如果你太累 及时地道别没有罪
牵手来 空手去 就去
张国荣去世后,梁朝伟常常不自觉想起与哥哥生前相处的场面,坦言十年后的今天,手机里还存着张国荣当年的手机号。哥哥刚离世不久,有一次我不小心按错了他的电话号码,传来他熟悉的声音:“你好我是张国荣,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留言。”
“我还一直留着你的号码,有时候还想打给你,听听那把熟悉的声音,不如我们重头来过。”这是梁朝伟给张国荣的留言,最后那句“不如我们重头来过”,正是出自由王家卫执导,他与张国荣共同参演的电影《春光乍泄》。“黎耀辉,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啊”这是张国荣饰演的何荣宝说的一句台词。
梁朝伟与哥哥在《春光乍泄》里
当我看到这段对话的时候,忽然想起苏轼那首悼念亡妻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梅 艳 芳Anita Mui
她是香港史上唯一一个以歌后影后并称的女艺人。从四岁就开始登台演出,到第一次参加选秀,就获得了评委黄霑的100分,而她获得的荣誉和奖项更是数不胜数:IFPI全年最佳销量奖、最受欢迎女歌星、全球华人个人演唱会最多女歌手……
在八九十年代人才辈出的香港,演员太多,优秀的演员也多,相貌不甚出众的梅艳芳硬是用她的演技杀出一条戏路,《红番区》里性格爽朗的老板娘,《川岛芳子》里满怀仇恨的卖国贼,《胭脂扣》里痴心不变的柔情女鬼……每个角色她都演绎到无可挑剔。
2003年,香港正爆发非典,那时的梅艳芳已身患癌症,却依旧坚持代表政府,带领其他艺人去社区和街道发放救灾物资。很多人劝梅艳芳身体要紧,她却说:“这件事我不做还有谁来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们不用担心。”
事实上,梅艳芳当时身体已不容乐观。2003年11月,梅艳芳在告别演唱会上,她穿上婚纱。她说,她是一个歌手,也是一个演员,穿婚纱,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都不属于她。这是她最后一次穿婚纱。
她唱完最后一首歌《夕阳之歌》,转过身,拾阶而上,到了尽头,她回首,对观众喊了一句“再见”。45天后。2003年12月30日凌晨,她因为癌症导致的肺功能衰竭,最终在香港病逝。
2004年,香港政府发讣告《别矣!香港的女儿!》。香港的女儿,这个称呼,恐怕除了梅艳芳之外,再无人可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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