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小茹和她们厂里的一个男人私奔的消息时,对她男朋友小马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在震惊之余立马回过神来,开始满世界的寻找小茹,同时,马家的家族群里也炸开了锅,叔伯婶娘纷纷跑到小马家里去向他父母求证此事,这对于向来好面子的马母来说,无异于让她的颜面扫地、让她们家成为整个村里人嘲笑的话柄。
列夫.托尔斯泰曾在著名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写道: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曾经,小茹和小马是羡煞旁人的一对,在外人眼中,他们情投意合、你侬我侬,在公开场合秀恩爱、打情骂俏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一晃,他们已结婚8年了,唯一的缺憾就是还没有孩子,也没有人会料到,它会成为那条隐形的导火索,决定着这场婚姻的“存亡”。
小茹和小马是在网上认识的,通俗的说法就是“网恋”修成了正果,我想这也是很多单身人士羡慕的结局,但这其中有利也有弊,还是得自己去仔细权衡考量。
小茹的过去
在刚结婚的那两年,小茹肚子没有动静,马母也不着急,心想年轻人的二人世界还没有过舒服,且由着他们去吧!等到又过了两年,眼看着比自己儿子晚结婚的左邻右舍家小孩都会走路了,而且有的连二胎都出生了,这时,马母开始慌了,于是她便开门见山的“催生”了。每次她一开口,儿子和媳妇都羞赧的埋头不语,然后又偷偷的抬眼用唇语嗔怪着对方,在马母的眼皮子底下一番“唇枪舌战”,都推脱不是自己的问题。
马母正巧在当地县城医院的妇科有一个隔房亲戚,于是筹划好了带着媳妇小茹去那里做检查,心想着如果真有啥毛病也好早发现早治疗,早点怀上孩子。或许是怕做妇科检查时发现什么端倪,又或者是想撇清自身的“不孕疑云”,心虚的小茹纠结再三,还是决定把心底埋藏已久的“秘密”坦白出来:在认识小马之前,她谈过一个男朋友,还曾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要说小马没有愤怒、难过是假的,他也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每每想到小茹对自己的好,心里又梗得生疼,所以,他最终还是把小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不计前嫌。马母的反应由最先的震怒到后来逐渐平静的鄙夷,都淋漓尽致的写在脸上了,但她深谙“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于是一生要强的她,只能把这事往肚子里吞了。
在马母看来,生过孩子也不能成为不去医院的“免死金牌”,她还是执意领着小茹去做检查,小茹心里虽然也抗拒,但念在一家人对她既往不咎的份上,她只好心甘情愿的顺从。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小茹确实有问题,有一侧的输卵管堵塞了,需要治疗。那一刻,马母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不像担心或者忧虑,却更像是一种胜利后的得意,总之,小茹没看懂。
我们都有病
虽然小茹经过一段时间的所谓治疗,但后来仍旧是小腹平平,没有下文,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大家都嘴上安慰着说,还是顺其自然吧!怀孕这事急不来的。每次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块儿时,都如此这般宽慰着马母,但马母心里装着媳妇的”过去“,天知道她多想对她们一吐为快,但每每话到嘴边又给生吞回去了,她觉得自己是有口难言啊!怎么自家就摊上这种事了呢!
就在大家都明里暗里质疑着小茹的时候,周围邻居还是有个别不一样的声音:就只知道检查别人女儿,自己的儿子咋不也去医院看看?小马这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之前不也谈过几个对象吗?有一个女孩子还带回家来住过好一阵子,也没见怀上啊!说不准,问题就出在小马身上。
但这些言论不过是供左右四邻饭后消遣的谈资罢了,没有人会真正的去在乎小两口到底谁”有病“,更不会当面对马母建议,让小马去看医生,因为在大家的潜意识里,都不愿承认“自家儿子有问题”,即便是有,那也是别人的家务事,更何况,马母又是极度的好面子。
既然等不来“顺其自然”,还是得靠“事在人为”,于是马母又命令儿子带着小茹去别的生殖医院看看,最后的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是通过腹腔镜做手术治疗。一想到要在平滑的小腹上钻几个“洞”,小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为了小马,为了能怀上孩子,自己多受点罪也毫无怨言……
那天,在小茹进手术室之前,她撒娇似的口吻对面前的小马道,我们可是说好的哦!这是我最后一次治疗,要是这次之后我还那啥,下次就该你来医院检查了?小马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催她快进去,然后站在走廊上,摸出烟,大口大口的吸起来。
原以为经过这次更彻底的治疗后,小茹会如愿的当上妈妈,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小茹甚至有时候会想:难道这就是老天对自己当初抛弃孩子的惩罚吗?要我再当一次妈妈就要历经如此多的波折?什么偏方的求子药都喝过了,该做的手术也都做了,为什么?或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原因?
接下来,小茹不止一次的和小马沟通,让小马正视“自己的问题”,但都让小马以“工作太忙”为由搪塞过去了。从此,这事只好又告一段落,小茹也开始找工作上班,她觉得自己已被折腾得身心疲惫。
后来,小茹从同乡那里隐约听见了一些小马在厂里的“风言风语”,比如和车间里的漂亮女孩子眉来眼去,调情打闹……,周末两人独处时,小马的微信总是响过不停,有时甚至还故意避开小茹。
小茹告诉自己,没关系!然后抹干眼角的泪水,笑着接受同事的“暧昧”,他们去看电影、去KTV……,直到小马意识到了危机。他们在逼仄的出租屋争吵,他动手打了她,骂她:jian人!然后,小茹捂着脸苦笑着说,你终于还是说了这句话?你是不是已经忍了太久了?告诉你!我也早就受够了!说完就要转身开门,却被小马在身后死死的抱住了,他一遍遍的对颤抖着双肩的小茹说对不起……
小茹的离开毫无预兆,或许就在某个清晨,他们携手走出出租屋,然后互相吻别之后的上班路上,各奔西东后,各自安好。从此以后,小茹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小马因此远走他乡打工,逢年过节也不曾回家。没有人知道,他和小茹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小茹又为何会和别的男人“私奔”。
自古以来,生儿育女就是女人的天职,当遇上“不孕”这个难题时,也出于习惯认为是女人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中肯的看待男女双方呢?小茹的事就发生在我身边,或者说,我们的身边有千千万万个“小茹”正在上演。小茹可耻吗?我觉得她没有错,反倒是挺可悲:
年少无知,在不成熟的年纪遇上“爱情”而且还生下了孩子,这是教育的缺失,其中当然还包括xing教育的缺乏。正是由于小茹的“无知”,才让她有了人生的“污点”,不得不屈从于婆婆安排的各种“检查、治疗”且不敢抗议。假设,小茹那一侧的堵塞根本不影响她成功怀孕呢?那她所受的苦又当如何是好?也是因为小茹做了“挡箭牌”,所以婆婆从未把“问题”的根源联系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或者婆婆心里是否一直在逃避,也不愿轻易面对儿子“不育”的事实,始终抓住小茹的“污点"不放,觉得她就是因为生过孩子身体才有问题的。或许当小茹离开前,早就看透了以上种种,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傻瓜”,她累了、厌倦了,是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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