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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焱 前不久,在中国现代考古学迎来百年之际,甘肃马家塬遗址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 马家塬遗址是包括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和战国时期祭祀坑、墓葬群的大型遗址,不见于以往的考古发现中,为...

谢焱

前不久,在中国现代考古学迎来百年之际,甘肃马家塬遗址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

马家塬遗址是包括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和战国时期祭祀坑、墓葬群的大型遗址,不见于以往的考古发现中,为战国时期西戎文化以及秦戎关系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也揭开了西戎族群的神秘面纱。

马家塬墓地位于甘肃天水市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木河乡桃园村北一个叫“马家塬”的山梁农田上,2006年8月初的一天,一起墓葬盗掘案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也就此开始马家塬遗址长达15年青灯黄卷的田野考古工作。今天世人能够对西戎文化有一个比较具象的认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批风餐露宿、默默无闻的文物工作者。

马家塬墓地背靠马家塬山梁,左右两侧为地势较高的妥家梁和毛家梁,墓葬分布在山腰的平缓地带当中,就像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M16墓主及身体装饰

发掘缘起

“张家川有3座墓葬被盗了,据现场调查,发现有马骨、盖弓帽、漆皮和玛瑙珠等遗物,县公安局还缴获了一批文物,我们已经向国家文物局申请发掘执照,你和老周去现场指导张家川县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与他们一同清理一下被盗墓葬,我忙完手头的工作随后就到。抓紧时间,争取三个月搞定,回来还有其它工作任务。”2006年8月初的一天,时任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长、马家塬考古项目领队王辉这样对我和周广济说。

接到工作任务这天距女儿出生不到两个月,那晚,我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心想:这小不点估计连我的长相都还没记下呢吧?不过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等发掘工作结束后,回来好好心疼她。然而,谁成想到,马家塬遗址的田野考古工作从2006年一直持续到2020年,整整进行了15年。

2006年8月8日我与周广济老师和张家川县文物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同进驻考古现场,开始了马家塬墓地3座被盗墓葬的抢救性发掘清理工作。我们按照发掘的先后次序,把被盗的3座墓葬分别编号为M1、M2、M3。

马家塬墓地位于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木河乡桃园村北一个叫“马家塬”的山梁农田上,由于地理位置偏僻,此前很少有这么多外村人来到这里,当村民们听说国家派来了“挖宝”的人,他们非常好奇、奔走相告,几乎全村人都围聚到了开工现场,就像一场盛大的集会,他们站在警戒线外,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种情况对于从事野外发掘工作8年的我来说,已习以为常,对于有“甘肃考古第一铲”美誉的周广济老师来说更是司空见惯、处变不惊了,他游刃有余地带着我和县博物馆工作人员以及公安民警,向村民们宣讲国家的法律政策、维持现场秩序、要求村民们注意安全。

清理墓葬

发掘墓葬,首先要寻找、辨明墓坑开口的层位和范围。在寻找M1开口的过程中就有意外发现:开口还未找到,却在现代地表下约1米深的位置出土了5具马头,马头的吻部朝东、呈俯卧状、两侧摆放有马的蹄骨,它们南北向间隔约7米、东西向间隔约3米,像是两列马队向东行进。

在马头下不深处便发现了墓坑开口,原来这几具马头是摆放在墓葬开口面外围围绕墓坑进行殉葬的。这说明墓葬的原地表没有被破坏。经验丰富的周老师提出:开口面上应该还有其它遗迹。带着这个推测,我们扩大了揭露面积。果不出周老师所料,在距墓口西北角正北5米处发现了一堆牛、羊头骨及其蹄骨,面积约2平方米,我数了一下,有22具个体之多,它们应当是为这座墓葬的墓主人举行专门祭祀活动所遗留的。

村民的好奇心其实是想看看挖出了什么宝贝。发掘持续了一周后,当他们看到我们在墓圹内一层一层慢慢清理墓葬填土,并没有新的东西出土时,猎奇心理似乎受到了打击,打趣地说我们是在“磨洋工”(陇东地区土语,意思是磨蹭、偷懒、没有工作效率),加之工作人员的宣讲和劝解,他们便愤愤地不欢而散了,在随后的日子里仅有三三两两的尚在假期的学生偶尔前来参观。我心想:村民的热乎劲这么快就过啦?!近年来,一些人受网络流行小说、热播影视剧的影响,一提到考古,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鬼吹灯”、“盗墓笔记”、“精绝古城”。人们经常把考古与神秘、探险、挖宝联系起来。其实考古是一门严谨的科学,有成熟的理论和方法,有科学、规范、完备的调查、发掘、文物保护与整理研究的规程。考古是一个冷门学科,人们觉得考古很高大上,但若要将其做为一份职业、一生的事业,很多人却又敬而远之,因为它让人觉得清贫、艰辛,甚至时常是孤独的。

村民的好奇心被我们的“磨洋工”给冲淡了,而我们的发掘工作才刚刚开始,把3座墓葬的开口找到后,便同时向下清理每座墓葬内的填土。

M1发掘现场。我想:“在没有大型挖掘机械的战国时代,为墓主营建墓葬的状态,和我们现在进行墓葬填土清理的方式应该大致相同吧。在我们清理台阶的过程中,也发现了这样的证据,每层台阶左右两侧推土、铲土的地方确实比台阶面的其它地方要低洼一些,是当时的人们出土时留下的痕迹。”

发掘M1时,沿着墓葬西端的台阶,逐步向下清理墓葬内填土,期间又出土了2具牛头骨及其蹄骨,牛头周围还出土了4件蒜头形小锡壶(根据后来的发现和研究,应该是牛角套)。

考古工作人员在测绘M1墓葬内出土的牛头。左一是我,左二是时任张家川县博物馆副馆长苏银花,右一是张家川县博物馆馆长马明远。

发现马车

M1墓坑填土发掘至现地表下约8米时,在墓坑的东端偏南位置,我清理出一条东西走向、宽约6厘米的塌陷的漆皮,起初我判断这是个髹漆的木棍。在发掘马家塬之前我也曾清理过一些其它地区的古代墓葬,我的发掘经验告诉我:遗物要么是水平放置的,要么是有一定的角度,只要沿着这个角度向下清理就能把遗物揭露出来。但当我沿着这条漆皮继续清理时,发现它呈弧形并且东西两头不断地往填土里钻。带着困惑我去请教周老师。他指挥发掘工人先把遗物四周的填土挖下去,再细致地剔除包裹在遗物四周的填土,手铲在他的手里轻盈地飞舞着,一面车轮的上半部分逐渐映入眼帘。周老师潇洒地把手铲往土里一扎,拍拍手上的土对我说:“我们要有重大发现了!这是车轮,下面应该有辆完整的马车,你要细心清理!”——重大发现!马车!我既兴奋又忐忑地欢呼着。我们把这一发现及时向单位领导做了汇报,时任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杨惠福、副所长王辉多次会同有关专家亲临现场进行指导、参观。期间我的兴奋度依旧不减,每每到了午饭时间,也迟迟不愿从墓葬中出来。为此周老师还善意打趣地批评我:革命工作既要认真也要注意身体!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再好好干!我心想:是怕我上来的迟,耽误大家吃饭吧?当然这是句玩笑话,不过我们考古工地确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发掘人员不就位不开饭。其原因,一是发掘人员劳动强度最大、最辛苦,他们享有吃饭的优先权;二是考古队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要始终保持步调一致,彼此相互关心、照顾对方。

考古现场

M3-1号车侧板装饰室内清理现场

随着发掘工作的持续推进,M1、M3竖穴内随葬的4辆马车被我们清理出来了。以M3竖穴内随葬车辆为例:它们由东向西成一字队列、做向东行进状。东边的车乘装饰最为复杂,后面的车乘装饰程度逐辆降低。第一辆车,在木质车体表面髹漆彩绘图案的基础上,再在车厢的外侧面装饰铜质方形镂空饰件、在轮面上装饰铜质三角形镂空饰件。第二辆车,是一个车舆两侧带珥面的车。我曾打趣地对参观者说:这是一辆夏凉车,乘坐者可以把手臂扶靠在珥面上,优哉游哉地观光祖国的大好河山。第三辆车,只在车体表面髹漆彩绘,不见其它金属装饰。第一和第三辆车的形制相同,都是圆角方形车舆高栏板车。第四辆车的车厢最小、呈圈形,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四辆车都是单辕双轮马车。

M14-1号车复原效果图 赵吴成老师绘制

M3-4号车(竖穴内第三辆)复原效果图 赵吴成老师绘制

墓葬形制

考古发掘首先要有调查研究、预判和计划,才能有的放矢。这次发掘由于是抢救性清理,盗洞就打在墓上,所以在发掘前没有进行常规的勘探,那么问题来了:墓主葬在哪里?墓葬结构究竟是怎样的?我和周广济老师多次探讨着这个问题。

当竖穴填土快清理到底部时,竖穴北壁上的竖立的木板露出来了——“洞室墓!确信无疑!”我兴奋地对周老师说。既然是洞室墓,考虑发掘的安全性和便利性,就需要从洞室上方向下开挖,把洞室顶部的土全部揭取掉——考古上把这一工作称为“大揭顶”。但是从哪个位置、向哪个方向揭顶?又成为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据进入过M1盗洞的木河乡派出所所长李成军回忆:由地表盗洞口垂直向下大概七八米左右到达盗洞底部,然后水平向两个方向掏挖,一个向北,但走不远就结束了;一个向西,挖了很深,盗洞不高,人得猫着腰前进,越往里空间越狭小,考虑到人身安全就没再往里走。

一天晚上周老师盘腿坐在住地的床上,手里拿着纸和笔,我俩一起讨论着应该如何大揭顶。周老师根据李所长的描述在纸上画着墓葬结构的各种可能性。那一刻我感觉我们就像在破解一个千古迷案:竖穴整体呈东西向,西端是阶梯式墓道,东端接近底部有一方坑,坑内随葬有4辆马车,墓坑北壁底部东端有封门板,洞室应该是从这里向北掏挖。但根据李所长的描述来推测,还有一种可能性:洞室的方向也呈东西向,那么墓葬的结构就可能是洞室和竖穴平行布局、两者之间有一堵土墙间隔。这种结构的墓葬,就连有三十多年考古经验、见多识广的周老师都没见过。我兴兴地猜想着,不过从力学角度来说,这种结构是不合理的、很容易坍塌。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大揭顶”的前夜,我和周老师商定了揭顶方案:先在平行于竖穴开口北壁3米处、延竖穴东壁和西壁的延伸线向北扩方,进行大揭顶,等找到洞室顶部,再收缩范围。

扩方揭顶过程中,在离竖穴底面约4米的位置,出现了一条南北向的深褐色墓葬填土带,我知道洞室的顶部要出来了!在随后的发掘中,我们根据揭露的洞室方向和范围及时缩小了扩方面积,大大降低了出土量和用工量。1个多月后,一种从未见过的、新型的墓葬形制在我们的手铲下逐渐清晰起来:墓葬竖穴开口平面近梯形,西端为高低、宽窄不等的9级阶梯,竖穴东端方坑的底面上随葬4辆马车。墓室位于竖穴北壁下东端,垂直于竖穴北壁向北掏挖形成洞室,洞室分前后双室,前室呈长方形,东西两侧壁下各有9个柱洞,柱洞内立木柱用以支撑墓室顶部类似梁架性质的棚木。让人惊叹的是,前室内还随葬1辆车,装饰豪华程度令人咂舌,车体表面用金、银、贴金银铁、玛瑙等珍贵材质进行装饰,装饰覆盖程度接近100%,使整个车体几乎看不到一处木质部分。但这辆车因为洞室顶部坍塌,加上盗墓分子的肆意破坏而损毁严重。后室呈长方形,墓主应葬于其内,估计是因为墓主盛装入殓,陪葬品珍贵且丰富,故而被盗墓分子洗劫一空。

墓葬M16全景。该墓未被盗掘,结构和M1相仿,车辆放置位置和等级次序与M1基本一致,可做参考。我们将这种形制的墓葬命名为“阶梯墓道竖穴土坑偏洞室墓”。

文化属性

张家川县深居我国内陆腹地,受东南和西南季风交互影响,属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四季分明,夏短冬长,降水量充沛。11月初的马家塬早已银装素裹,墓葬内好似冰窟,从家中带来衣物的御寒指数急剧下降,催促家人尽快让同事捎来更厚的棉衣的同时,我把带来的衣服全都套在了身上,怀里抱着一个盛了热水的医用盐水瓶就下墓了,但这个自制的保暖器材实在是效果不佳,不到半小时就冰冰凉了。

M3出土的秦文化因素铜茧形壶

天气是寒冷的,但工作的情绪却是火热的,考古的疑问也一个接着一个:这么特殊的墓葬形制、如此装饰豪华的陪葬车辆、精美多样的随葬器物,它们的拥有者到底是谁呢?这些人是怎样的一个族群、其文化面貌又如何呢?

出土的贴金银铁矛

出土的蓝釉陶杯

判定一个遗址的考古学文化属性,需要结合多项条件进行综合分析,对出土遗物的辨识是条件之一。

20世纪30年代苏秉琦先生在宝鸡斗鸡台遗址发掘到“铲脚鬲”,开秦戎文化研究之先河。80年代北京大学考古系赵化成先生首次将他主持发掘的毛家坪遗址出土的两类文化遗存区分为“西周时期秦文化遗存(A组遗存)”和“以夹砂红褐陶为特征的B组遗存(西戎文化遗存)”。

西戎文化特有的夹砂褐陶铲脚鬲

2006年下半年在北京大学任教的他和韦正老师又带着北大考古专业的学生在礼县大堡子山遗址进行田野发掘实习。礼县距张家川有近5小时车程,有一天趁着下雨停工的间歇,他不辞辛苦地带着学生,租车来到马家塬参观。其中一位来自日本的留学生看到如此奢华的墓葬,激动不已,竟然直挺挺地躺在了我们清理过的被盗墓主所在的洞室地面上,引来众人一阵嬉笑。在这次考察中,赵化成先生、王辉所长、韦正老师进行了深入地探讨,根据马家塬墓葬出土的夹砂褐陶铲足鬲、夹砂红褐陶单耳罐、大角羊形铜车舆饰、铜鼎、铜茧形壶、马车等遗物结合墓葬形制推断,将这批遗存定性为秦人羁縻之下的“西戎文化遗存”。

2006年发掘现场研讨会,当时的办公条件就是一顶这样的帐篷。

古代文献中有关西戎的历史,可以上溯至商代晚期至西周时期。所谓西戎,是对先秦时期西北地区周、秦文化分布区周边少数民族的泛称,并非某一特定民族。“西戎文化”指历史上西戎民族遗留下来的文化遗存。西戎民族种姓繁多,其物质文化遗存的面貌也是多种多样的,很难拿某一支考古学文化来概括。西戎文化其实涵盖了多支考古学文化。考古发现的西戎文化遗存,主要是指商代、西周时的寺洼、辛店、卡约文化,以及在甘、宁地区及陕北发现的东周时期西戎墓地等。这其中与周、秦文化发生关系的,即寺洼文化和甘肃东部、陕西北部以及宁夏南部东周时期西戎墓地及相关遗存,年代从商代延续至战国。由于史书中有关西戎的记载较为简略,长期以来史学界尽管进行了大量的梳理和考证,但对其族系及文化的认识仍然十分模糊。

M3墓室随葬车上出土的具有欧亚草原游牧文化风格的银大角羊形车舆饰

M3墓室随葬车上出土的具有欧亚草原游牧文化风格的金虎形车舆饰

在马家塬考古发掘取得初步成果后,国家文物局、甘肃省委省政府十分重视,冬月,时任国家文物局副局长童明康、甘肃省委秘书长郝远在所长杨惠福、副所长王辉的陪同下莅临工地检查指导工作。

在王辉副所长的带领下,我们继续进行着该遗址文化属性的求证。向专家请教是中国考古学界的一个优良传统,听说马家塬有重大发现,徐光冀、信立祥、焦南峰、王占奎、张天恩、王建新……一位位国内顶级考古学专家纷至沓来,他们纷纷提出了对遗址文化属性的见解和下一步考古工作的建议。

经过保护修复后的M3-1号车车舆拦板装饰

参加评选

2007年4月8日,由国家文物局指导,中国文物报社、中国考古学会主办,享有考古界奥斯卡之誉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在京揭晓。2006年度在中国各地进行的合法考古发掘、调查等项目均有参评资格。此前,经过《中国文物报》刊布、专家评议,最具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并在学科里有新内容和新认识的24个考古项目入围终评名单。中国考古界的各路英豪(考古项目领队)带着他们的考古项目齐聚首都,向评选专家和社会公众展示其考古发掘成果。最终马家塬战国西戎墓地从众多参评考古项目中脱颖而出,被评为“2006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考古会议,我如饥似渴地聆听着各项目领队的汇报,记录着黄景略、严文明、张忠培等考古界泰斗的点评——真是一场学术洗礼啊!随后,素有中国考古界最高奖项之称的国家文物局田野考古奖,于11月9日揭晓,马家塬遗址考古项目荣获“2006-2007年度田野考古奖三等奖”。2021年10月18日,在中国现代考古学迎来百年之际,马家塬遗址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至此,马家塬遗址及其出土遗物所反映的西戎文化在国内外引起了持续而巨大的反响。

后记

16年后的今天,回忆当年往事,想起已经作古的周广济老师的音容笑貌,发掘墓葬的艰辛,清理马车的不易,郭志远副馆长五十多岁的年纪还与刚刚参加工作的赵为群不论酷暑严寒仍然一起彻夜坚守工地守护文物的安全,马明远馆长工作时认真细致、生活上又经常为我和周老师改善伙食,马保华老师每天开车17公里接送我们上下班从未缺勤,考古学家们幽默的话语、严谨的学风……一幕幕恍如昨日。

今天我们能够对西戎文化有一个比较具象的认识,是因为有这样一批青灯黄卷、风餐露宿、默默无闻的文物工作者,是他们的共同努力,方才揭开了西戎族群的神秘面纱,而这也仅仅是面纱的一角,还需要更多的有志之士为之付出不懈努力。马家塬遗址的发掘于我而言也是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文作者单位为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刊发时标题有修改)

责任编辑:李梅

校对:张亮亮

  • 发表于 2022-09-13 15: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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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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