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珈馒慌乱的神色,但益恒倏然一惊,他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喜欢一个男人的一种自然反应。
但益恒暗想,这位漂亮却身有缺陷的女孩经过多次相亲打击后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见到一个不歧视她的男人就有了好感。
望着欧珈馒妙曼的背影,她的面容又清纯干净,任谁都忍不住生爱恋,如果不是身有缺陷,恐怕早就结婚了。
自己是已婚人,横生意外可就对不起救了自己的欧叔了。
他打定注意从心里面把她当妹妹,对她不能有非份之想,只是还是要找点事做或者想办法让她家的生意好起来,或许她们一家就不好意思撵他走了,最好能赖到自己找到工作那时。
但益恒理着韭菜,欧珈馒切着菜,一下就陷入了沉静。
欧珈馒难得有个说话的异性对象,可不想浪费,扭头偷看了他一眼,说:“哥,你多大了?”
但益恒愣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实话,想逗她一逗,说:“你猜猜?”
“我猜,不超过三十。”
但益恒嘿嘿笑笑。
“让我猜到了吧。我36岁,你比我大4岁。”欧珈馒放下菜刀,拿了一个蒜把壳剥了,开火准备炒菜。
但益恒怕问到问到就问到有无对象结婚没有那些方面上来,赶紧扯开话题:“珈馒,我能否问一下你们卖灯具一年收入多少呢?”
“呵,问这个干嘛?”
“不能说吗?”
“也不是,除去房租各种开支,也就剩十多万。前几年妹妹读大学,一年能存个十万。我们准备攒钱卖房子,而且已经存了些钱了。”
但益恒喃喃道:“攒钱买房,物价涨得非常的快哟。等你攒够了再买,房价又涨了一大截。你们有没有想过其他办法?”
欧珈馒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我爸打理这个灯铺虽然挣不到多少钱,但已经做顺了,何况妹妹又工作了,我想要不了几年我们就可以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了。”
但益恒把理好的一拢韭菜在洗池里清洗,问道:“那有没有炒过股票?”
欧珈馒炒着一份芹菜肉丝,边炒边道:“我弄不来,我爸听别人说赚的人极少,去年播的尽是跌,好多人亏的跳楼。啊,你是不是亏得走投无路才跳河啊。”
但益恒走进她,她侧过头,横了他一眼,嗔道:“让我猜中了吧。”
但益恒嗅了嗅,赞道:“香。”
“讨厌!”欧珈馒嘴上说着讨厌,心里满是欢喜。
“我说你炒的菜好香啊。”
欧珈馒一愣,拿起铲子,挥了挥,吓得但益恒跳开,冲口而出:“淡淡碎花味,幽幽香。”
欧珈馒立时霞烧双颊,心如鹿撞,害羞的转过头去,使劲铲锅里的菜。
但益恒大感有趣,但瞬间心如止水,面前的女孩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怎能有撩她之心?
他尴尬地摸了摸头,语气温和地道:“你说得对,不过投入5万现在亏得只剩1万了。”
欧珈馒微微一笑:“没亏完还是不错啊。怎么?想我去炒。”
但益恒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是可以试试。如果有点闲钱只要选准了,那收益应该是非常可观的。”
欧珈馒炒第二份菜:韭菜炒蛋。她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拿着筷子划播着,说:“那你选好了没有,选好了你咋不进呢?”
“我啊,有想法却没钱。钱存银行真的没意思?”
“耶,哥,我们认识不到二十小时,你觉得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但益恒愕然,是啊,信任。一个相爱了十多年的女人都会背叛你,何况仅仅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孩,别人凭什么相信你呢。
欧珈馒看着但益恒瞬间暗淡的脸色,于心不忍地说:“给你开开玩笑,不妨把你看中的说来听听。”
但益恒忽又精神一振,信心十足地道:“我看好两只个,一是生产农业机具的;二是经营粮食和养殖的。这两只现在都可以进去了。”
“真有把握?那要怎么整?”
“先要带身份证去。”
“你带我,这事不要告诉我爸,我把我的私房钱三万拿出来试试。”
“耶,你还背到你爸藏私房钱?”
“那是我挣的,我爸把所有灯具定了价,说的卖的高过定价的钱都归我。你肯定没有做过生意,卖任何东西都有很多猫腻,就看你如何忽悠买主了?”
“明白了,就跟卖衣服一样,同一款式的衣服可以卖出不同的价格。不过,你一下就把你私房钱全掏出来,亏了你可不要怨我。”
“亏了,你在我家打一辈子的工,没有工钱的,行不?”欧珈馒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知失言,窘得满脸绯红,连忙在锅里铲来铲去,把韭菜炒蛋铲散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女孩不可能就看上我了吧,这才多长时间?
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婚内太不道德了,一定要坚持住。
但益恒扣扣脑袋,潇洒一笑道:“反正我无家可归,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牛做马都没问题。周一我带你去,今天下午就教你如何做。”
吃过午饭,但益恒与欧珈馒收拾完碗筷,迫不及待地去了她妹的房间。
这间房间主色调却是浅蓝色的,墙壁是浅蓝色的、窗帘是浅蓝色的、床上用品也是浅蓝色的。房间里家具也简单,一个衣柜、一张梳妆台、一张书桌上面摆放了一台电脑,书桌前有张椅子。
房间里漂浮着犹如桂花的香味,很好闻,很好闻。
但益恒坐在电脑前,下载安装完,打开自己的账户,说:“我买的,现在亏得说不起话。”
欧珈馒愣了愣,笑道:“你亏得那么凶?”
“这次我有信心,而我没有钱,你相信我吗?”
“要不,我把钱转到你卡上,你帮我吧。”
但益恒暗附,这女孩太单纯了吧,没有一点城府,心里升起一丝暖意:“这怎么行,我可以教你买卖操作,但钱必须掌握在你手里。来,你坐到电脑前。”
欧珈馒坐在电脑前,在但益恒的指导下一阵操作演练。
但益恒站在她身边,鼻间飘浮着她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身心一阵恍惚,更美得像是迷醉在芳香四溢的花丛中。
他极力控制,保持距离,以免尴尬,而他心中却在狂叫:“天啊,我却只能坐怀不乱,简直要抱憾终身啊。”
晚饭后,但益恒趴在临河的窗台上。今晚的星光特别的好,那些繁星闪着柔柔的光芒缓缓的飘落在他的肩上。
他看着对面掩映在绿林中的小区,正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以前沿着河边逛路时,还觉得这临河的房屋老得让人瞧不起。
可实事是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家往往内在舒服,而住在高楼漂亮地方的家往往却不是想象的那么温馨。他失踪一天多了,夏兰有没有想法寻他,母亲是否已经知道。
欧珈馒把手机借给他,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但益恒心里纠结了许久,趴在窗台许久,还是狠不下心来不打电话,毕竟让母亲担忧那是最大的罪过。
但益恒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叫了一声:“妈,是我。”
但益恒妈焦灼的声音由手机传来:“益恒啊,你可吓死妈了。昨天下午说你跳河了,今天我们沿河找了你一天。你遇到什么难事了,要去寻死?”
但益恒想哭却不敢哭出来,强笑道:“妈,您儿子是游泳高手,要寻死也不可能选择跳河啊。”
“是吗?夏兰,昨晚打电话说朋友圈看到有个人像你,已经跳河了,哭得死去活来的。你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都不相信我儿子会那么不堪一击,问夏兰什么情况,她只知道哭,什么都不说,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妈,没事。染染知道了吗?夏兰她们呢?”
“染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给我说你们俩个最近经常吵架。夏兰在给我们打电话之前把染染送到她侄儿夏超那里了。
今天大家找了你一天,24小时过去都准备报警了。现在她带你哥嫂和她堂姐外面吃饭,我吃不下就呆在家。”
“妈,哥嫂怎么知道?”
“夏兰昨晚看到朋友圈,你又失踪了。她吓得六神无主,背着染染给你哥和她堂姐打了电话。”
“喔,对不起。妈,您赶紧给他们打电话,说我没事。
我辞职……只是厌倦了现在的工作,想到蓉城看看,反正很近,等我一切安顿好了,就给您们联系。”
“儿子,你可不要骗妈妈。夏兰说你手机、钱包、身份证、钥匙什么都没带就出门了。现在走哪里都要身份证,你是不是就在灌州市,不肯回家;
你究竟在哪里,你与夏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益恒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抑制住即将崩溃的心,硬把委屈憋回心里,说:“妈,你别问了,染染就辛苦您带了。
这个电话是我借的陌生人的电话,您不要打过来了。
您给夏兰说我工资卡上的钱足够还一年的房贷,叫她也不要找我了。我们两个闹矛盾,主要是我的问题,您和哥嫂都不要说她。您放心,我出走,只是给彼此一些空间冷静冷静。”
“儿子,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不过,你不管做什么妈都支持你。只是不要做傻事,想想染染,想想我,再难都要坚强。夏兰哪里,我知道咋个给她说。”
“好的,妈,您保重。”但益恒挂掉电话,眼泪更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
曾以为遇到了对的人,深情呵扶了十四年,到最后你才发现心给错了人就一文不值,就算为她掉再多的泪都是娇情。
但益恒擦干泪水,平复情绪后走到饭厅。欧阳东与欧珈馒正在观看连续剧。欧阳东看看腕表,抬头道:“小但,电话打完了?
这电视好看,要不,你开车去接下珈琪,她今天舞蹈课九点完。”
“好的。这电视去年很火,你们怎么才看?”
欧珈馒挥挥手,意思赶紧走,不要影响她父女看电视。但益恒拿起车钥匙问了地址就去了。
佳培训机构位于走马河边上善熙商业街二楼。但益恒走到楼上,向前台人员说明之后放他进去了。
他悄悄地走到教室边,站在窗台前,十多个学员正面对欧珈琪,听她讲授动作和要领。
欧珈琪拍拍手,说:“今天课讲到这,现在由我来把今天的古典舞动作演示一遍。”
学员们散到一边,欧珈琪走到教室中间,灯光照在她身上,惊艳全场。
她扎着芭蕾舞盘头,上身穿着粉红色轻柔舞衣,下身依旧是黑色打底裤外加黑色长裙,打底裤裤脚只到小腿一半,脚上穿的是软底白色舞鞋。
当音乐歌声响起,欧珈琪双手起舞,转一圈就仿佛舞到了你眼前。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双臂柔若无骨,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樱花,又似花间飞舞的蝴蝶;
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摆飘飞,踩着细碎的舞步,轻轻的旋转,恍若仙子下凡。
轻快的脚步,柔美的手臂,妙曼的腰身,甜美的笑容……但益恒惊艳于她的舞姿,痴痴地望着她。
歌声深情的唱着,欧珈琪舞姿配合得天衣无缝,每一个动作的定位都定得那么准确,每一个音有意犹未尽的余韵,教人忍不住静心地去看去听去感受。
又仿佛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温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由舞姿与音乐传达开来,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神,让人如痴如醉、失魂落魄。
当掌声响起时,但益恒恍如梦中醒来。
欧珈琪给学员们说着再见的话,看到窗户外的但益恒,脸微微红了红。
等学员走完,但益恒走到她面前,轻声道:“珈琪,欧叔叫我来接你。”
欧珈琪微笑道:“爸多半跟到姐在看电视剧,有劳了。”
“说啥呢,哥接你还用得着客气。珈琪,你的舞跳得太完美了。”
欧珈琪自信的扬了扬眉:“你可以看我录制的抖音,里面有很多。”
但益恒窘迫地摸摸头,轻声说:“我暂时还没有手机,还是喜欢看你现场跳。以后你晚上有课,我就来接你行吗?”
欧珈琪愣了一下,说:“你先到前台等我,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欧珈琪换了一件碎花蓝色衬衫,下身依旧是那身裙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球鞋,跟前台人员打了招呼。
跟着但益恒出了屋子,引得前台两名女生窃窃私语。
欧珈琪坐在面包车副驾,但益恒发动引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不便?”
“没什么,随她们瞎想吧。”
“这怎么得行,会影响你声誉的,给她们解释我是你哥啥。”
“有些事越解释越复杂,顺其自然吧。今天晚上天气好好,真想走回家。”
“没开车还可以,今天就算了吧,下次我陪你走回家。”
欧珈琪躺在车椅上,眯上了眼。
星星在天上晃着柔柔的光,走马河两岸灯火通明,夜色真的很美。“美女相邀逛路,那是何等的享受,我咋就不知趣呢。”但益恒敲敲脑袋,开动了车。
不多时,二人回到家里。欧阳东两父女还在津津有味地看,欧珈琪给他们打声招呼,径直回房间去了。
但益恒拉把椅子坐到他们侧面,激动地说:“欧叔,珈琪跳舞跳得太棒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欧阳东扭头看他一眼,嘴角笑得翘起来:“我的女儿当然棒了,从小就喜欢跳舞,还是网红呢。”他一脸骄傲,继续道:“她在抖音里录制了好多古典舞蹈视频,你有空可以欣赏欣赏。”
“那是一定的,不过得等我有了手机再说吧。”
“对啊,你手机都没有,以后安灯万一有事联系不到就麻烦了,明天去给你买一个。”
这么快,连撵我的心思都没有了,还要给我买手机,那我暂时可以不用路宿街头了。
但益恒一高兴,赶紧说:“欧叔,不要。你们收留我,我都很感激了,而且我还不想要手机,我想暂时与过去告个别。”
欧阳东有些窘迫,相处一天对但益恒很有好感,还真舍不得撵他走。
欧珈馒向他们摆摆手,小声说:“爸,手机的事以后再说吧。
只是二妹,她这几天好像有心事。昨晚与她同床,她翻了好久的身,肯定不愿对你我说,要不叫哥去问问?”
欧阳东点点头,也小声道:“小但,我幺女心里爱藏事,又不愿跟我和她姐说。你去陪她聊聊,或许她对你不是很设防,但你不要太直接了。”
难道开始想走路回家就是有什么心事想向我倾诉吗?但益恒怔怔地望着他们,点头道:“我去试试。”
欧珈琪坐在开着窗的窗前,河风轻柔地吹着,河对岸高过树林的洋楼家家亮着明亮的灯。她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躺在椅子上。
但益恒敲了敲门。
欧珈琪睁开眼,温柔地道:“门没锁。”
但益恒推开门,走过去,趴在窗台前,扭头道:“珈琪,你今天是不是累到了?”
欧珈琪闻言,微微一笑。
这一笑,似春风袭来,愣得但益恒傻在当场。
欧珈琪见惯了这种被她迷倒的场面,银铃般的笑道:“哥,这么大的人了,连点定力都没有。”
“哎,主要是你太漂亮了,哪个男人见到你都逃不过这种反应。”
欧珈琪略带娇羞地一笑:“哥,找我有事吗?”
但益恒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台上,对着她道:“今天刚接到你时,看你有心事的样子,能否说过哥听听?”
欧珈琪愣了愣,神色暗然地说:“你看相的吗,这也看得出来?”
“哎,你们女孩子喜乐哀乐全都在脸上,没有一点城府,傻瓜才看不出来。”
欧珈琪嘴角向上一弯,露出一丝浅笑:“那你猜猜我有什么心事?”
但益恒收起手,再潇洒地拢拢头发。欧珈琪被他的这一连串动作引得扑哧一笑,嗔道:“你干嘛,装酷索。”
但益恒踌躇了一下,说:“像你这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生,无非两件事,一是在学校谈的恋爱面临分手的境地而现在又有人在追你,你不知如何取舍;
二是刚工作工资不高家境又不是很殷实,想拥有个自己喜欢的家不知何年才能实现。”
欧珈琪没有说话,眼睛瞧向窗外河对岸的洋楼。
每年放假回来,她最爱坐在窗前看对面的高楼,想象里面的宽敞明亮,舒适温暖。
虽然父亲租了铺面和几间房花了不少钱,同时按她与姐的要求把房装修得犹如一个漂亮的家,但挨河边又是平房,湿气很重。
她无数次幻想着搬离这里,但现实却无情地抹灭她的想法。
现在房价接近8000元左右一平方,她工资4000元不到,而家里铺子生意也不是很好,一年除了开支也剩不了多少,距买房至少还有两到三年。
但益恒看着欧珈琪略带心事的脸,说:“我当年刚大学毕业来到这座城市,一无所有,与同事合租房子。
那时,我工资才900元一个月,对未来曾一度迷茫和忧郁,好像看不到希望一样。”
欧珈琪闻言,原本暗然的眉头舒展开来:“那你现在如何了?”
但益恒直视着她的眼睛,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才会发现拥有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过得开心幸福。”
“可在城市里没有自己的房、没有良好的物质条件,生活质量就无从谈起,我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啊。”
“呵,房和物质并不是快乐和幸福的必然条件。假如你开豪车住别墅吃的也是山珍海味,但家里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快乐;
又假如你现在住的是平房吃得是粗茶淡饭,可你却感觉很温馨快乐,你愿选择那种生活方式?”
欧珈琪沉默了一下,说:“那就没有如意的事情了?”
“有啊,不过要碰运气了。像你先天条件没得说,但做为过来人,我还是可以提点建议。第一,无论男女,如果家里条件不好没有人给你铺好道路,那么必须要学会独立。
首先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再定个目标,空闲时学点理财的知识,有点闲钱就买点基金或炒炒股或买点增值保险什么的,不求赚钱但求学东西;
第二,如果你已经在大学恋爱而且两人任何一方都不能做出牺牲愿为对方留在同一城市,那么趁早分手,因为再好的爱情都经不住距离和时间的折腾;
第三,工作后,女生一定要等男生来追,哪怕碰见你心动的男生,你都不能主动;就算他来追你,你至少要通过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了解这个人。
他的人品、责任心、能力等等都可以从他生活的圈子、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等各方面来了解;
第四、女生无论漂亮与否绝对不能拜金或梦想找个钻石王老五,因为条件好的男的一般感情都很丰富,他们不缺女人,所以只有自己优秀了才会有更优秀的男的来追你。”
欧珈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吁了一口气,说:“哥,听你一席话,我感觉豁然开朗了。”
但益恒尴尬地笑了一笑:“那你能说说你的心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前天中午到一个女同事家吃饭,看到她家143平方的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心里有些嫉妒和不平。”
“呵,这种心态可要不得,不然你可能走极端。有些女孩涉世不深,就陷入了这种不平的心态,而走入歧路。她们不好好经营自己,却整天想的是嫁个有钱人或者傍大款当小三。
你要知道,有钱的男人一般都是中年人了大多都结婚了的,他们出来找年轻的女人就是一个目的找情人寻新鲜刺激,用钱玩弄别人的青春。”
欧珈琪脸微微一红,白了他一眼:“我可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我想的是找个有责任心人品好的男生,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有个正当的职业,然后与我一起奋斗,一起共建美好的未来。”
但益恒伸出个大拇指,说:“你那么漂亮,舞又跳得那么好,想要大房子,那梦想也太小了,至少得住三层以上的别墅。
如果能碰到家境好的各方面条件不错的男生,那就更巴适了啥。”
欧珈琪双手从胸前翻出一对兰花指,划到左边,傲然一笑,道:“哥,舞蹈是我的命,我将来一定会办一个自己的舞蹈培训机构。”
但益恒满脸微笑地说:“支持你!凭你网红的知名度,将来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欧珈琪站起来,苗条婀娜的身段更承出她气质卓然,她对着但益恒娉娉袅袅地作了个万福,惊得但益恒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去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愣在当场。
欧珈琪作完揖,抬头道:“谢谢你的开导,但我感觉你好像也有心事,能否说说呢?”
但益恒脸色一暗,眼里闪过一抹惨痛,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有些事只能藏在心里。”
欧珈琪嘟嘟嘴,不以为然地道:“耶,你大我几岁哟,就卖老了?”
但益恒笑了一笑,有些苦涩,没有说话。欧珈琪理理衣服,摆摆手向门外走去:“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大叔辈的故事呢,洗漱去了。”
但益恒跟在她身后,冲她道:“咋又叫我大叔了呢?”
欧珈琪呵呵笑道:“大叔,大叔,你就是大叔。”
大叔——中年人的代称,这是多可悲的年龄啊,上有老下有小,谁都不容易。
吃完午饭,但益恒背着欧珈馒来到大街上的面包车前。
阳光灿烂,街上行人不多。
欧珈馒坐上车,微笑道:“哥,我吃高兴了,可是我还想去南桥和西街逛逛。”。
但益恒边发动车子边说:“这怎么得行?你爸一个人看铺子,我们却在外面耍。”
“那有什么嘛。我看了几年铺子,出来耍一次他该不会说我吧。我再请你陪我逛一次街行不?放心,到了南桥我自己走。”
但益恒看了看她,松开脚闸,转向幸福大道。
欧珈馒摇开车窗,悠闲自在的观赏着窗外快速后移的银杏树和临街的铺面。
本市最著名的就是秦蜀守李冰修的湔堰,他将岷江一分为二,称外江和内江。
西边叫外江,俗称“金马河”,是岷江正流,主要用于排洪;东边靠玉垒山的叫内江,是人工引水渠道,主要用于灌溉。 内江过了南桥,又一分为四,分别为江安河、走马河、柏条河和蒲阳河。
南桥位于湔堰宝瓶口下侧的岷江内江上,是南街与公园景区之间的一座廊式古桥。每到夏天,游人如织。
欧珈馒一脚高一脚低地瘸拐着走在前,但益恒跟在后,引得路人散向两边,自动给他们让路,并把目光都投向了她。
但益恒忍不着上前扶着她,说:“还是我背你吧。”
欧珈馒甩开他的手,有些堵气地说:“我说了自己走!我总要走出这一步吧。
以前他们一看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现在,我释然了,放下了,我要过我自己的日子,在意别人的眼光干什么?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那好吧。不过,你能否挽着我的手,我想和你一起走。”
欧珈馒一怔,开心地挽着了他的手,那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在眼前绽放了。她紧紧地搂着他的手臂,仿佛搂着自己的生命一样,脸上洋溢着喜滋滋的表情,弄得但益恒反而不好意思了。
欧珈馒歪着头,看着他脸上异样的表情,放开手,说:“算了,万一碰到你认识的熟人,传出去没法解释?”
“这个,你放心。我在这个城市除了同事就认不到几个人,周一至周五能碰到熟人的机率几乎为零。就算碰到了,你是我妹,我怕什么呢?”
欧珈馒又挽上他左手臂,说:“对,你就是我哥,妹走路不方便,借借你的手而已。”
但益恒伸出右手拍了拍胸,吁了一口气,带着她往前走。
欧珈馒站在南桥面前,兴奋地道:“给我多拍几张照片,我今天晚上也发微头条。”
但益恒拿着她的手机,对着她。她随意地站在哪里,阳光射在她身上。
她微笑着,那笑如水一样在她脸上徐徐散开,看得但益恒有些失魂落魄,恍如梦中。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还是单身?
他随意地拍了几张,然后拿给她看。她翻了翻,说:“没开美颜都拍的不错嘛。”
但益恒笑了笑,说:“天生丽资,咋个拍都漂亮。”
欧珈馒一听,喜上眉梢,转身,右脚踩着第一级石梯,左脚带起,一步一踮地从台阶下踮到了南桥上。她是真的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自顾自地走到了南桥上游桥中间。
是什么样的勇气让这个多年自卑不敢出门的女孩能坦然面对一切?
欧珈馒站在桥中,趴在栏杆上,望着滚滚而来的岷江水,河风吹起她的头发。
说:“我经常来这里,也喜欢趴在这里吹河风。这风可以把一切忧愁和苦闷吹走,让你身轻气爽。”
欧珈馒闻言,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说:“哥,真的谢谢你。你知道吗?
我在灌州市呆了六年,就是刚来那一次与爸和妹到青城桥逛了下,就被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抹杀了我的快乐。
从那时起,我不敢出门,由其是相亲三次,更受打击。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唯一的消遣就是手机,但是今天上午你的一席话真的是醍醐灌顶。
我活自己的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是的,每个人一生要经历很多劫难、挫折,勇敢而坦然的人会笑着面对,但是毕竟多数人是普通人。
他们没有渡劫的能力,往往深陷其中,挣扎着、煎熬着、痛苦着,有些意志薄弱的人就会走极端,而大多数人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自愈,勇敢的走出来。”
欧珈馒微微一笑说:“哥,你是不是教哲学的哟,咋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有道理。可是,你是不是也遭遇了什么,却自己也走不出来?”
但益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滞住了。
欧珈馒感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道:“西街在哪里,带我去。”
西街,距南桥只有30米距离。这是一条石板路面的老街,街两边的建筑是一到二层的木结构房屋。
商铺和客栈顺着老街开着,家家门前种着花花草草,盛开的鲜花迎接着游客的到来。
欧珈馒挽着但益恒左手,慢慢地走进西街。她有了支撑点,用右脚着地,左脚只是跟着挪动着走。
小吃店、饰品店、银饰店、土特产店、服饰店、茶水店……都是进进出出的人。
街两边还有支起架子卖玩具、放着桌子看相、搭着柜子卖冰糖葫芦和现做类似动物糖的小贩,专卖女人东西的摊子……
欧珈馒东瞧瞧西望望,走走停停地一会试试这个一会拿拿哪个,比小孩子过年还高兴。
“新茶,新茶,青城山第一笼新茶。”一茶铺门口,老板在吆喝着。
门前围了一圈人,两人挤进去。门口摆放着一张方桌。一人正在表演茶艺。
只见那人一手拈长嘴铜壶,一手拿青花绿盖茶杯,然后轻轻将茶杯放到桌上,长嘴铜壶在他手上连旋几下。
一转身,弯腰,双手捧壶过顶,一招“雪花盖顶”,长嘴在距茶杯有半步之远,水却准确无误的注入茶杯中。
所有人一惊,大叫:“好。”
茶叶在开水的冲泡下,一缕幽幽清烟,从茶杯中袅袅升起,散发在空中,一股有着道家气息的茶香弥漫空间。
一会儿,茶杯里一部分茶叶慢慢沉入碗底,茎朝下、叶朝上;另一部分却浮于水面,茎朝下、叶朝上,活似一幅太极。
所有人啧啧称奇。
老板高叫:“这茶怎么样,一泡便芳香四溢,喝起来更是芳香留喉、回味无穷。”
围观的游客涌进店里,纷纷抢购。
欧珈馒看着但益恒发呆的样子,推了推他:“哥,你也想买吗?”
但益恒一怔,笑道:“要买也不会在这景区买,只是我感觉别人的这种办法比较好,实实在在地给人视觉和味觉上的体验。”
“走嘛,我听见有敲鼓声,去看看。”
“我得好好想一想,你家的灯铺应该怎样经营才能提高营业额。”
“你想那么多干嘛,我们那里所有卖灯的不都是等着卖主来逛吗?要买的自然会买,不买的就是把口水说干了,他还是要看看。”
“好吧,晚上回去再想,走吧。”
西街正中街有一家卖鼓的店铺。穿着羌族服装的老板娘坐在藤椅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四个大小不同的鼓。她随意地敲打着夹在两腿间的非洲鼓,边敲边唱着优美的歌曲。
欧珈馒走进去,顺着货架看鼓。一层层地货架上摆着各种鼓,手碟鼓、空灵鼓、无忧鼓、色空鼓……最多的还是大小不一的非州鼓。
欧珈馒拿起一个大小合适鼓身粉红色的非州鼓,让但益恒抱着。她对着鼓敲起来,声音杂乱但尚可入耳。
老板娘走过来,说:“这鼓敲打是有技巧的,一手敲音,一手敲出节奏,声音才能浑厚动听。一看这位小姐姐就喜欢,买回去慢慢练,天天敲敲它唱唱歌,生活甜如蜜。”
欧珈馒点点头:“多少钱?”
老板笑容可掬地说:“198元。”
欧珈馒看了看但益恒。老板娘注意到了,微笑着对但益恒道:“帅哥,送一个给女朋友撒。”
但益恒脸一下就红了,连忙道:“她是我妹妹。珈馒,喜欢就买嘛。”
“好的,给我装一下。”说完,欧珈馒走到收银台,用手机扫付款。
用袋子装鼓的老板娘,看着但益恒一动不动,轻蔑地笑了笑。
但益恒看着老板娘的讥笑,眼里闪过一丝羞怒。
身无分文的他只能任凭别人的嘲笑,他又能做什么呢?
傍晚。
建材市场的铺面差不多关完了,街道上也没什么行人了。
欧珈馒今天玩得非常开心,回到家就去做晚饭了。
河风透过纱窗吹进屋里,有些清凉的感觉。欧阳东和但益恒坐在饭厅桌前喝茶。
桌上摆放着两个玻璃杯,刚沏好的茶水飘起丝丝白气,袅袅而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欧阳东端起茶杯,用鼻子在杯前划过,很享受地吸了吸,然后轻轻喝了一口,便向他投去一个感激地笑容道:“小但,谢谢你今天带珈馒去游玩了一天。
你可知道,很多年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办法。”
但益恒赶紧道:“欧叔,这是我该做的。只是珈馒没真正谈过恋爱,我怕与她相处久了,作为哥哥对她的好,她可能会误会成其他。”
“小但,说老实话,虽然才认识你三天,但我对你印象也挺好的,要是你没成家,我还真想把你招为女婿。”
但益恒有些感动地说:“欧叔,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他咬了咬牙,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我……我已经37岁了。我有个女儿12岁了。”
欧阳东虽然心里早已猜到,但还是一惊:“咋……咋看起你最多只有30岁的样子。”
但益恒淡然一笑道:“上班的人老的没那么快吧。”
“喔。那你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想不开呢?”
“哎,家庭遭遇变故,我又失业了,一时想不开,本想一死了之,但跳到河里后不甘心,最主要还是我母亲和女儿需要负责。”
“你心里面有这个责任,证明你是有担挡的人。只是冒昧地问下,家庭变故是离婚了吗?”
但益恒摇摇头,说:“欧叔,我不想说这些事,也不愿呆在那个家了。”
欧阳东睁了睁眼,有些生气地说:“小但,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现在这个社会,失业算什么,只要勤快哪里找不到饭吃。”
“失业是我主动辞职的,可能因为我太老实只知做工作,而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所以干了十多年升职没有我,担责任却落在我身上,所以一气之下不干了。”
“你也太草率了,只要有圈子,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就无处不在,能力强的人还会混得风生水起,你可能是性格确定了你的命运。”
“您说的对。”
“那家庭变故是你的问题还是她的呢?”
但益恒沉默一瞬,欲言又止地说:“这个……她其实是个好女人,只是……哎……”
欧阳东顿时明白了什么,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放到桌上道:“算了,我不再问你过去的事了,也许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只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但益恒扣扣脑袋,道:“欧叔,我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能否暂时在你家住住,帮着你安安灯行吗?”
“那可不是长久之计啊,你看我家生意也不好。”
但益恒略作沉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他道:“欧叔,我会尽快去找工作,找到工作就走。”
这时,欧珈馒已炒好菜,在厨房里叫:“吃饭了,过来端菜!”
但益恒站起,走到厨房,将炒好的几样菜端过来摆在桌上,有蒜苗炒腊肉、凉拌竹笋、熊掌豆腐、炝炒莲花白,菠菜煎蛋汤。
欧阳东拿了一瓶干红,用开瓶启打开了红酒,说:“珈馒,拿三个红酒杯子过来。”。
待三人落座,欧阳东挨到倒了三杯红酒,然后举杯道:“珈琪差不多都在培训学校吃饭,很久没喝酒了,今天珈馒回到家脸上尽是开心,这是多年不曾有的,值得庆祝下。”
欧珈馒叫道:“爸,你瞎说什么呢?”
三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但益恒喝了一小口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味口大增,出筷如风,吃得很香。欧阳东微笑着看着,欧珈馒也含笑瞅着,不时给他挟菜。
但益恒心里喜滋滋的,家就要如这样温馨祥和,那才是个真正的家。他将筷子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珈馒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竟让我有些失态了。”
欧珈馒眼中泛起一点温柔的光亮,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柔声道:“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一听这话,欧阳东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他虽然也喜欢但益恒,但是绝对不能让女儿陷入这没有未来的纠缠中;
直接撵他走,他现在无家可归,也说不出口,只好说:“小但,按照咱们当地人的风俗,我救了你,你应该拜我为干爹。这样,珈馒、珈琪就是你妹妹,也避免以后风言风语。”
“爸,你怎么啦?好好的拜什么干爹。”欧珈馒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
欧阳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欧珈馒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但益恒站起,提起身边的温水瓶,向欧阳东的茶杯里加了些开水,说:“欧叔,我就缺个干爹,也不去信什么算什么八字。
你救我一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一辈子把你当亲爹孝顺。我给你磕三个头。”说完,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连磕了三个头。
欧阳东扶起他,开心地说:“好,我有儿子了,来喝酒。”
欧珈馒把杯中酒一口而尽,拿起红酒瓶子还要往自己杯子倒。
但益恒赶紧说:“珈馒,女孩子最好少喝酒,但一定要清楚自己的酒量,在外面绝对要克制,全是女伴可以适当喝点。
如果有男生最好不要喝,因为你不会知道你碰到的是什么人。”
“外面我就没去过,我就在家喝。今天高兴,我就想喝。”欧珈馒赌气道。
“喝红酒是有讲究地,不是一大口或者猛喝,而是两指捏住高脚杯的杯柱,轻轻放在唇边,闭上眼睛。
缓缓抽杯,将酒缓缓送入口中,酒便在舌尖跃动,慢慢滑至喉间,尽情地享受那种原汁原味的醇美。”
欧珈馒笑道:“你电视剧看多了,也穷讲究起来了。”
“该讲究时得讲究。”但益恒淡然一笑,继续道:“咱们不要去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了。欧叔,你家生意不是很好,你们就没有想过其他办法提高销售额?”
欧阳东拈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说:“青城桥这个建材市场,竞争很大,主要卖灯具及其电气零配件的很多,我们主要销售的对象就是新房装修的。”
“你们销售的对象也太单一了,应该印个名片,多认识一些搞装修的公司才行。”
“名片印起有,装修公司认识一家,但卖了二万三给那家公司两年多了,现在都没拿到钱。
问了几次,都找借口拖起,所以不敢卖哪些赊账的了,就卖自家装修房子的那些付现钱的,其他也不去想了。”
“是哪家公司?”
欧阳东和欧珈馒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异口同声地道:“岷江装饰有限公司。”
但益恒一愣,这公司与灌州市××电力公司合作过几次,自己也给他们打过交道。
电力公司可从来未曾拖欠过他们的工程款,咋,他们倒拖欠别人的钱,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欧阳东看但益恒沉默,说:“我电话要了几次,找上门要了两次,就一套探照灯具他们自己损坏了,就给我扯这扯那,硬是不付钱,有什么办法啊。”
“没那么撇脱,你们的血汗钱凭什么要让他们榨去。现在社会,说理的地方多了,还敢明目张胆欠几年,你们也太软弱了吧。我明天去试试。”但益恒严肃地说。
欧珈馒兴奋地道:“哥,你要是把这钱给我们要回来,我给你买个华为手机。”
但益恒粲然一笑:“我不敢保证,只能尽量想办法给你们要,实在要不回来,只有走司法程序。”
欧阳东带着些丧气的口气说:“为了两万多,恐怕最后都不够折腾的钱。听说他们在灌州市占据装修市场很大份额,我可得罪不起,算我倒霉吧。”
“干爹,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啊。”但益恒语气陡然变得坚定,“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有时间给他们耗,今天不行我就明天去,天天去,我看他们要咋子?”
“不要冲动,到时闹起来无法收拾就麻烦了。”
“干爹,你放心。虽然我没有处理个类似的事情,但我知道他们是公司,我们是个人。
我们占在理上,不去找的话他们就不会当一会事,而隔三差五的去,他们自然就会想办法解决,因为他们会怕他们公司的名誉受影响。”
“好吧,明天早上我把票据哪些给你,你尽力就行,不要太勉强自己。”
但益恒点点头,说:“干爹,言归正转,我谈谈我看到或听到的关于销售的常识然后总结的一些个人薄见给你们参考参考。
我觉得卖灯具和电气配件,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观人和总结。
当然我们首先要确保我们进的灯具、电气配件质量过关;而顾客选灯具的要求无非就是样式美观、亮度合适以及经久耐用。
我听得最多的品牌,至于节能灯可能也要被淘汰,你们卖的是哪种品牌?”
欧珈馒说:“我们从蓉城一个朋友那里进货的。”
“哎呀,你们应该直接从广东厂家进货,可能更便宜些。”
欧阳东叹了一口气道:“没有那方面的人脉和经验,我们一直是蓉城一个老乡给我们发的货;再说生意一般,再到那么远的地方折腾,可能更赚不到几个钱。”
“从后天开始,我除了与干爹一起安灯外,空闲时间我就去跑业务;珈馒,你卖灯具时要多观察多总结,要学会与不同人打交道。
像个人购买,灯光样式他们都看得到,女的比较节约,她多半都逛了很多地方了,你就要抓住她们爱占便宜的心理,价格不能少的情况下,就送她一个台灯或一两个插线板什么的;
如果是男人来购买,就要抓住他好面子的心态,反正你人长得漂亮,很多男的都经不住漂亮女人的夸说,他自然就掏腰包了;如果是夫妻来购买,这种你就要小心应付了。
你本身有缺陷你就要明显点,但只能给女的介绍灯具,并同时不经意间说现在做生意难,灯好却赚不到什么钱,让女的同情你,她自然就会买你的灯了;
哪些为公司采买的人,一定要把名片递给他们,他们是一定要开发票的。如果一个人来,价格稍高点,明说给他一点回扣;
如果是两个人来,一般一个是见证人,另一个才是采办人,你只要把采办人说服,价格适度,他们可能也是逛了一大圈了。
这时你可就不要瓜着给他回扣什么的,而是要让他们两人看到同样的灯价格却要便宜点,才能留住他们。
这种为公司采购的人一定要认识并搞好关系,加个微信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以后才有合作的机会。”
欧珈馒瞪大了眼睛,不以为然地道:“卖个灯都要动这么多脑筋,你哪里学的这些花花肠子?”
“这可不是花花肠子,这就是现实。你卖了这么多年的灯,你不思考,不总结怎么得行?”
欧珈馒伸伸舌头,颇不服气地道:“你就是逞口舌之强,那你明天来试一下,看你能卖出多少灯具?”
“珈馒,不得无理。”欧阳东瞪了她一眼,说:“小但,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虽然没有在铺子上与顾客打过交道,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就是这个理。”
“说实话,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与陌生人说话,卖灯具的事还是你来合适,我嘛干干跑跑腿的事就可以了。”
“切!”欧珈馒撇了一下嘴,说:“赶紧吃饭,等会扫个单车去接妹妹下班。”
欧阳东道:“还是我去接吧,小但洗碗。”
欧阳东虽然已认但益恒做干儿子,但是他可不想两个女儿跟他走得太近,谁又能真正把控一切呢,何况是男女之间的事。
次日上午八点,太阳照亮了整个城市。
但益恒沿着柏条河畔的绿道行走。绿道边人工种植的各色花朵争相开放;
两岸垂柳茂盛,碧绿的柳条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摆;湛蓝的河水哗啦啦地流着,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
柏条河滨河绿道是灌州市打造最美一条临河绿道,也是锦江绿道的起点。
晨练的人们,或跑步、或散步、或骑行,或在河边打太极、或做健美操,他们如点缀在蜿蜒绿道上的流动风景线,让人忍不住伫立不前。
但益恒慢悠悠地走着,夏兰给他的伤害和打击还隐隐作痛,他不想纠缠在那暗无天日的痛苦中,只有忙碌才会淡忘、才会治愈。
可是没有工作,又身无分文,今天要是讨不回那钱,他连回欧阳东的家都没有勇气。
早上,欧珈馒悄悄给他一百块钱,他拒绝了。用女人的钱,不是他的风格。
他走到二环路口子,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距位于二环路彩虹大道260号的岷江装饰有限公司办公室还有一百米左右。
他在路口不远的河边休息凳上,想着自己认识那个公司的总经理郭健,心里有些底气,但是别人是否会给面子,还是未知之数。
这世道,为什么欠钱的人往往盛气凌人,讨债的人却要低声下气呢?
一小时后,但益恒来到岷江装饰有限公司门口。透过临街的落地玻璃,看见里面办公室办公间隔里都坐满了忙碌的人。
但益恒推开玻璃大门,走了进去。临门办公的一女员工,抬头问:“先生,你有什么事?”
“我是××电力公司的,找郭总。”
她站起来,领着但益恒穿过办公区,来到单间总经理办公室门外。她轻轻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郭健的声音:“进来!”
那女的推门进去,但益恒跟了进去。
郭健抬头一看,看到但益恒,笑着说:“但站长,怎么有空到我公司来。小慧,快去泡杯茶。”
但益恒在会客沙发上落座,把装有票据的塑料袋放在面前茶几上,郭健坐在他身边。
“郭总,最近生意如何?”
“托贵公司的福,还可以。”
小慧泡茶进来,放在茶几上,退出去随便关上了门。
“但站长,请喝茶。”
但益恒端起茶杯,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放下道:“郭总,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个事情想给你核实下。”
郭健心里一愣,说:“你请说。”
“两年前你公司承包我公司一个变电站灯具改造,用的是灯具吧。”
郭健沉吟了一下,说:“怎么,灯具有问题?”
“没有。我记得那个工程前年完工时我公司已付款95%,去年连质保金也付了,而且还是邓总亲自督办的。”
“这个……你有什么事你就明说,我没听明白你想说什么。”郭健脸上愣了一愣,暗附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过来敲诈好处来了。
但益恒淡然一笑,说:“我干爹叫欧阳东。昨晚与他喝酒,他说你公司不厚道,欠了他二万三的灯具钱一直不付。”
郭健不觉皱了一下眉头,说:“这事,我马上过问。”
但益恒冷然一笑道:“郭总,你就不要在我这演习了。我就不相信你这事不知道。
我干爹人忠厚老实,本以为与你们合作,找到个靠山,还巴望着以后长期合作下去,却想不到你们拿了他的那么多灯货,上门讨了两次都找各种借口拖着。
这两万多的钱,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是渣渣,可对他来说就是他们的血汗钱。人,开起门做生意,钱你们可以挣,但要挣得光明磊落,不落人话柄。”
郭健的脸色极度难看。
但益恒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把票据都拿过来了,今天你不给我解决。那我就只有去找我公司,找潘总,把这事闹大。
凭什么电力公司付了你们的钱,你却把我干爹的钱扣着不给。
我公司不管,我就走司法程序,现在拖欠商家和民工工资可是非常重视的。”
郭健干咳了两声,说:“但站长,何必闹到潘总哪里,以后我们公司还要与你们公司长期合作呢。”
“知道就好。郭总,你可知道,去年有家公司中了我公司一个变电站围墙的标,但他转包给一个包工头,最后他结了账,却拖欠包工头的钱。
那包工头直接找到我公司,这事闹得挺大的。你与邓总关系那么好,你应该听过吧。”
他点点头道:“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我公司已经把那家公司拉入黑名单,永不合作。灌州市××电力公司基础设施、线路、变电站众多,每年的工程也多,你可要好好斟作斟作。”
“但站长亲自来了,这事不用考虑,马上办。”郭健站起,走到门口,叫:“黄主任,你过来一下。”
财务主任黄主任急急走过来。郭健发怒地说:“黄主任,你怎么搞的,青城桥建材市场欧阳东灯具钱为什么拖着不付。”
黄主任听出了话中之意,赶紧说:“这事是我疏忽了,听信了负责采购的秦经理说欧阳东提供的灯具损坏了一套,所以账对不起就一直拖着。”
但益恒站起,说:“装车时都清点了的,也由你们人检查了的。
拉到工地,是你们工人不小心弄坏的,为什么要让商家来买单。即便如此,你们扣出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拖着不付款?”
黄主任看了看郭健,欲言又止。郭健说:“拿起单子和发票,马上去办,一分钱不少,拿现钱过来。”
“好的,稍等。”黄主任应诺着,拿起单据,径直出去了。
“这些人办事真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但站长,这真是误会,请喝茶。”
但益恒坐回沙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郭总,我这人说话有些直,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一看郭总就是做大事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老板的风范,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照顾我干爹的生意。”
郭健哈哈一笑:“但站长,去年冬天与邓总吃饭,你在场,当时看你话不多,还有些拘束,还以为你刚毕业不久。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邓总眼光是要高人一筹,但站长前途不可限量啊。”
但益恒略显尴尬地道:“郭总才是人中龙凤,业中翘楚,以后可要在你圈子里多介绍我干爹开的雷士灯具。你放心,绝对给你们最实惠的价格。”
“没问题,没问题。你们公司有什么招标工程,可要邀请我们哟。”
但益恒笑道:“这个事,你只要与邓总搞好关系,自然不在话下,而我就一个小小站长,那有那些本事。”
郭健刚想说什么,黄主任抱着钱手里还拈着个纸袋走进来,放在茶几上,对着但益恒说:“这是二万三,你请点一点。”
“不用点了。”但益恒站起,把钱装入口袋,一只手提起,另一只手向郭健伸去,说:“郭总,感谢,打搅了。”
郭健淡然一笑,也伸出手去,与但益恒握着:“有空一起喝茶,记得联系,你走好。”
但益恒提起纸袋,在柏条河绿道上兴奋地走着。
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讨债,本以为困难重重,哪想到却是手到擒来。
他还是利用郭健不知道他辞职的消息,最主要还是抓住了他不敢得罪××电力公司的软肋,一击而中。
他也确信郭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本来就是他理亏,说出去恐怕只有别人看他笑话了。
这件事办成,欧阳东一家定对他刮目相看。他心情愉快地哼着歌,但想到昨晚上答应干爹尽快找工作,然后离开他家。他又有了些失落。
为什么快乐总是那么少?
为什么烦心的事总是不经意间就会袭上心头?
但益恒,走了一段路,看着一个环形凳子上坐了许多老头正在讨论着什么,便也找了个空位抱着纸带坐了下去。
一老头继续他的话题:“无数离婚的实事证明,二婚根本过不好,你防备到我,我防备到你,跟做贼似的。”
另一老头道:“就是,还是原配好啊,两口子同甘共苦多年,那有过不去的坎,离婚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
但益恒逃也似的离开,阳光照在他身上,也温暖不了他内心的忧郁和折磨。
幸福路一家男士服装店。
欧珈琪在里面逛了两圈,选了两件休闲长T恤衫,两套薄长裤,一套内裤和一双黑色40码的皮鞋。
导购小妹边装件边对着她道:“你男朋友也太幸福了嘛。”
欧珈琪脸一下就红了,说:“给我哥买的。”
“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没得说。”
欧珈琪脸上绽开笑意,说:“都是相互的。”
导购小妹一副羡慕的样子,笑容可拘地说:“你长这么漂亮,想必你哥帅得很吧。”
欧珈琪呵呵一笑:“正好相反,他长得很普通。”
导购小妹尴尬地一笑,把装好的衣裤鞋子递到了她手上。
欧珈馒闺房里。
欧珈琪与欧珈馒两姐妹把刚买回来的两套衣服铺在床上,打开放在T恤与裤子之间。两人站在床前端详了一会,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欧珈馒笑得有点肚子痛,弯着腰说:“你说等会哥回来看到,是感动还是……”
欧珈琪打断她的话,笑道:“我看不被吓到才怪,那么隐私的衣物给他摆出来,可能认为我们脑壳有包。”
“也是啊。”欧珈馒觉得不妥,把衣服收起来,塞回口袋,左右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
欧珈琪抬手看了下腕表,说:“姐,听你说哥身无分文,又没个手机,去了半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人啊。”
欧珈馒轻声道:“昨晚爸给他聊了会天,就顾到认他为干儿子,可能是顾忌到他与我们之间相处的别扭吧,怕外面人的风言风语吧。”
“随他们说吧,反正我觉得咱这个干哥哥挺好。人忠厚老实,又勤快还不抽烟,暂时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坏的毛病。要是没结婚,做我姐夫最合适不过了。”
欧珈馒一把抓住欧珈琪,一只手伸到她腋窝下,娇嗔地一笑:“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欧珈琪咯咯地笑着,反手去捅她的腋窝。
两姐妹笑成一团。
但益恒回到铺子。
欧阳东坐在墙角电脑前输着什么,抬头望见他,问道:“回来了,怎么样?”
但益恒嘴角泛起微笑,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干爹,钱拿回来了。”
欧阳东一呆,从电脑前窜了出来,一把抓过纸袋,打开一望,喜叫:“真讨回来了,真讨回来了。”
欧珈琪、欧珈馒从里屋一前一后地出来,看着欧阳东从纸袋里把钱拿出来,均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
但益恒坐在电脑前,轻松地说:“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打电话与岷江装饰有限公司核实下。”
“核实什么,钱拿回来就对了。走,走,吃饭去。”
午饭后,但益恒把碗筷洗完,回到欧珈馒房间。他呆了,看着床上摆放的两套衣裤,立时有一种润润的东西在眼里滚动。
他收拾好衣裤,走到沐浴间,美美地洗了个澡,并在浴室吹干了头发。
他对着镜子摸了摸长满胡须的嘴,在镜柜里翻出欧阳东的刮胡刀,对着镜子修了面。
人靠衣装,真是至理名言。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已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心中充溢着激烈的情绪。
夏兰,你看不起我,我一定要活出个样子给你看;你说我没有工作,啥都不是,我就要让你看看没有工作的我,偏要创出一片天。
黄昏,夕阳的余辉映照在紫坪丽苑别墅的大门上。但益恒手里提着两个口袋,一个口袋是一套“会说话的芭比娃娃”,另一个口袋是老年营养品。
下午,欧阳东拿了一千块钱给他,说男人身上一定要有钱。但益恒欣然接受,并说出去活动活动,帮他们拉点业务。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但益恒站在别墅门口边的马路旁,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行人。
不多久,一个帅气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蹬着一辆老式永久牌自行车从远处骑来,车后座上人工安装的小椅上坐着个小女孩。
“喂,朱文斌。”
朱文斌应声停下,看到但益恒,开心地说:“嗯,老同学,过来咋不打个电话。雯雯,快叫但叔叔。”
他们两个是大专同学,同在这座城市上班,偶尔相聚。
朱文斌混得不错,但人很低调,除了他恐怕连他同事都不知道他买了别墅,而对于小车,他打死也不买,每天上下班就骑自行车。
“但叔叔。”女孩兴奋地叫了一声。
“好久没见,小朋友又长高了好多。”
“走,家里坐。”
进到别墅,三人在门口换了拖鞋。这是三层的独栋别墅,屋内装饰独特、高档别致,让人忍不住产生羡慕。
但益恒见过朱叔、阿姨和他老婆李芸,送上礼物。李芸接过去,说:“来就是了,还这么客气,雯雯都被你惯坏了。”
朱小雯一把抢过她的礼物,打开一看,高兴的叫喊:“我最爱的芭比娃娃,谢谢但叔叔。”
但益恒微微一笑,说:“读书可要认真哟,期末考上班上前三名,到时带你去商场,让你亲自选。”
“说话要算话哟,大人可不准骗小孩,拉钩。”朱小雯自信地伸出小拇指,但益恒也伸出小拇指,两人钩在了一起。
朱文斌领着但益恒踩着木质地板进到了偏房--会客室。房间正墙上挂着一副龙飞色舞的苏轼的词“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室内地面铺的是灰白色的大理石石砖,红色的茶几,黑色的小型沙发。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小区的翠树花丛尽在眼前。
两人相对在沙发上落座,这时李芸端了两杯茶进来,说:“但哥,我们家你是第二次来吧,以后要多走动呀。”
“哎呀,平时都忙,走动少了,以后一定经常来。”
“你们聊,我去做饭。”
茶几上两杯茶,嫩绿的叶片在水中飘浮着,缕缕白烟袅袅而上。
但益恒伸手端起,拿着茶杯放在唇边,只闻不喝,享受淡淡的清香茶味在鼻间回旋。
朱文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最近工作怎么样?”
但益恒放下茶杯,看了看他,说:“不瞒你说,我辞职几天了。”
“什么!”朱文斌吃惊地看着他:“你……你待遇那么好,工作稳定又轻松,你在想什么啊?”
但益恒沉默了一下:“一言难尽。哎,我现在工作丢了,还没找到出路呢。”
朱文斌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道:“我们单位是国企,招人都是非常严格的。
你工作能力是没的说的,但你为人处事太呆板,不懂变通,说话能力虽有提高,但快四十岁的人了,找工作恐怕有点难哟。”
但益恒淡然一笑,说:“现在这社会,只要勤快,混口饭吃还不容易,大不了安顺小区打点水果卖或者一街区摆摆地摊。”
朱文斌扑哧一下笑出来,摆摆手,说:“你?打水果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