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哲学家尼采的思想中,“命运之爱”(Amor Fati)一词具有特殊意义,他将这种精神状态解释为:对人生中的任何境遇都坚定热情地接受,不寻求抹除它们的过去,接受人生中出现的每一件事,无论福祸,更无论成败,拒绝去后悔,也拒绝去润饰过去。
在音乐家柴科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中,我们同样能听到他对命运的拥抱与接纳,这与尼采的人生智慧不谋而合。在创作这部作品时,柴科夫斯基对“命运”有着深深的“焦虑”,他说:“我迫切想向他人、特别是向自己证明,作为一名作曲家,我还未江郎才尽。”从音乐序奏中的怀疑和谴责,到最后充满喜悦与光辉的终章,我们不难听出作曲家与命运的和解。
而在“柴五”首演后近130年,中国作曲家赵季平先生创作出了同样具有浓厚民族色彩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这部作品昭示着跨越国界的人间大爱。赵季平先生曾说:“这部作品骨子里面流淌的就是中国的元素,无论是它的配器到它的和声语言。同时,这部作品中蕴涵着大爱之意,副部主题灵动,展开部富有内心冲突,最终归结到真善美的博爱之中。我希望将内心流淌出来的对人类的爱寄托于作品之中,使其可以跨越国界,温暖更多的听众。”
本场音乐会中,指挥家李飚将携手小提琴家吕思清,与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再次奏响这部蕴藉隽永的作品,并与柴科夫斯基《第五交响曲》跨时空对话。吕思清表示:“赵季平老师是我非常敬仰的前辈和师友,他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也是我非常喜爱的一部作品,每次演奏它我都非常享受,它的音乐深沉、委婉、细腻,深刻表达了我们中国人的情感,我希望它成为一部广受世界听众喜爱的中国小提琴协奏曲。”
在音乐会到来之前,我们照例先在此预习一下两部作品。
赵季平《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这首受国家大剧院委托创作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完成于2017年。作品诞生之前,它曾在作曲家赵季平的脑海中酝酿了十年寒暑。这位将中国民族风格沁润在自己音乐语言中的当代作曲家,为这首单乐章协奏曲悉心排布,严谨构架,小提琴深情的吟唱与乐队浑厚的回响交织萦绕,娓娓诉说的主部主题与灵气烁烁的副部主题互为依托,经波澜变幻的发展部,到达最后的辉煌,以表达人类最终追求和平的心愿,如作曲家所说:历忐忑,有付出,终至大爱情怀。
柴科夫斯基《第五交响曲》
1888年5月,柴科夫斯基开始创作他的《第五交响曲》,是年11月由作曲家亲自执棒于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首演。此时柴科夫斯基深感岁月无情,命运多舛,生活与社会环境的威压无孔不入,他说:“我迫切想向他人、特别是向自己证明,作为一名作曲家,我还未江郎才尽。”格林卡歌剧中一个带有“变得不悲伤”含义的乐句,作为隐喻“命运”的前导主题,并将其变换形态贯穿全曲。在创作时柴科夫斯基曾表示:“我要将它(音乐)从木讷的大脑中挤出。”而作为世间最杰出的旋律大师,不论阴郁哀伤、挣扎奋起、感动开怀,在他笔下,都汇聚成动人的美好音符。
第一乐章:行板转朝气蓬勃的快板
序奏在单簧管奏出的“命运”前导主题中缓缓拉开,接着快板部分带有舞曲风格的第一主题逐渐展开,柔美的第二主题随之而来。乐曲也从E小调来到其关系大调G大调之属调 —— D大调。
第二乐章:略带自由感的如歌的行板
引子延续第一乐章序奏风格,在E小调属音B小调上缓慢伸展,由圆号吹奏的第一主题在D大调出现,它是如此温柔善意,带着一点点羞涩。在持续另两段美好的旋律之后,“命运”主题突然爆发,以管乐的巨大声势及小调不安的动荡感无情打断大调中的主题,寂静中,弦乐的拨弦有节奏地响起,小提琴再次奏响第一主题,坚定而执着,在下一主题中达到情绪顶点,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命运“主题打断后,以第三个主题轻柔再现收尾。
第三乐章:中庸的快板
一首小调的华尔兹舞曲,作曲家在其中使用了三对二的多声部节奏型手法,以及不对称的乐句结构和多层叠加的旋律。“命运”主题在尾声中重现。
第四乐章:终曲,庄严的行板转活泼的快板
“命运”主题在丰满和声的映衬下以大调出现,在其引领下,乐曲走向最终的辉宏进行曲。第五交响曲中的宏大“命运”主题超乎尘世,展现一种在自查与痛苦中灵魂升华的精神力量。
曲目介绍撰稿:高洁
本周六晚七点,我们期待与您同赏佳音!
文案:暮寒
编辑: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