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土楼,大家一定不陌生。在很多文学作品、影视作品里,都有土楼的灵感和身影。尤其是《大鱼海棠》国漫电影、《爸爸去哪儿第三季》这种热门综艺,更是打开了土楼的大门,土楼文化也可以随影视文学作品而走得更远更广。
相比土楼矗立于低矮山地的闽式田园风光,土楼本身建造目的更值得让人探究景致背后的人文。
土楼的意义,经过了时代的变迁,总体来说有这两点:
古代:强大的仓储容量,可长线作战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倭寇、山贼、土匪,是古代东南沿海经常遇到的几个群体;械斗、地盘、生存,是古代入闽汉人扎根于此而多年努力的主题。
土楼产生的背景,起先与汉人几次从中原南下有密切关系,也与古代福建沿海常受倭寇困扰有很大关系。最早是因为连年战乱南下来到闽地的中原汉人与当时的本地土著发生矛盾而产生的自保堡垒。由古代入闽汉人建造的寨子、土堡演变而来。
土堡
寨子
福建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哪怕是南靖土楼所在的漳州,相对而言属于平原地形较多的城市,本质上还是位于山地丘陵之中的小平原,无法与华北平原这种大平原相提并论。福建的地形对于攻击者其实是易守难攻的,所以逐渐造就了福建人一部分人性格和思想都比较保守,尤其是驻扎在当时尚未开发完全的深山乡野者更是如此。
山地丘陵不仅在龙岩、漳州,其他地方也相当常见
山地丘陵的地理条件决定了生存策略。土楼多数落在都是在山地丘陵之间的河谷平原中,虽然也适合种植和就地汲取周边资源,但是一遇到倭寇、山贼、土匪、械斗等突发状况,就需要采取“守”的措施,保障自己的基本盘不被破坏。
土楼的设计便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材料上,土楼采用了黄土和杉土做建筑材料,这2种材料在闽地十分丰富,山坡上的黄土不属于耕地,可种植的土壤不被破坏。要按现在主流的话说,那就是因地制宜可持续发展。
如果遇到汛期,暴雨洪水侵袭的话,黄土黏性很强,和这种结构又能暂时充当堤坝作用,防止洪涝。
水域边上的堤坝
除了和当地土著械斗争夺生存地盘外,更重要的还是抵御外敌和山贼。从13世纪到16世纪,位于东南沿海的福建省经常被日本倭寇集团侵扰,除沿海劫掠以外还从事古代中日走私贸易,不仅内有亡命之徒铤而走险抢夺物资,外有虎视眈眈的倭寇等待劫掠,让本就不够富余的当地民众雪上加霜。
土楼远景可窥南靖县地形
以南靖县为例,南靖县整个地势依次分为中低山、丘陵、台地和河谷平原4个地貌类型,而且中低山和丘陵是占比较多。如果有了土楼这个族群,不仅仅扩大了防御的功能,把仓储物资都放在土楼里面,提升御守能力,还可以透过上图里面那些小窗户进行瞭望和侦察外边的情况,以便及时应对,出其不意攻击一波。当然啦,如果更高明一点,在对外攻击的时候还能化被动为主动,诱敌深入,达到作战效果。总体还是防御技能大于其他技能的。
土楼作为坚实的屏障,一方面最大限度保护了建筑内的人、仓储物资的完善,也留有攻击余地。但相对而言,土楼能力有限,守成的功效要远大于攻击,如果不是军备战略充足的话,土楼是一个非常适合做堡垒的建筑,充足的话,也是进可攻退可守。
从内部来说,破坏了外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策略。土楼这种中间望天的结构,就算古代坐着军事大风筝,也就是机关鸟,里面的人也能及时发现,更何况当时攻击对手基本上是没有这类工具的。从家族而言,保证了宗族内部各个房头的独立和隐私,在遇到突发情况及时的召集大家过来,进行作战准备。
如今:宗族意识的实体建筑
在如今的和平时期,物资足够,交通方便的情况下,土楼很成为了宗族的意义象征,是维系当地宗族血缘的一个标志,从这里,还是能看到我们汉人祖先的智慧,祖先为了安稳生活付出了很多。
在古代宗法制延伸下来的封建制度,宗族作为写在汉人基因里的词汇,经由客家人带到了南方。一个土楼至少是一个家族,往往是一个小社会。楼里可容纳两三百人,这里有父母、子女、妯娌等宗亲关系,也有几世同堂,更有“族长文化”,即最高长辈在古代乡土中人情社会的权威。
五凤楼的构造是宗法等级制度在建筑上最好的说明。内部分为上、中、下中轴堂厅、中轴厢房、后堂、横屋房间,中堂为核心,后堂属于辈分最高的人。对应到宗亲关系中,族长居后楼、中堂两侧正统间,长房居朝南部分,其余根据需求制定。方楼圆寨均在中轴线中心位置建一高大厅堂,作为祭祀、族长活动之用,有强烈的尊卑秩序和凝聚力。
如今,土楼也逐步放下了封闭自保的处世哲学,太平盛世里,也慢慢向民众开放了它充满内涵的一面。这是历史长河中客家人不“客”,融合形成福建文化象征的一面,也是福建文化不再拘泥于秦汉时期闽越文化,与汉文化形成独特风格的一面。未来,随着福建的发展,土楼文化将会和不同的文化元素碰撞,产生新的内涵与外观,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