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祖咒，一个在中国摇滚史乃至华语音乐史上颇为异类却又注定无法抹杀的名字。距离他的NO乐队《走失的主人》专辑已经发表24周年了，而他上一次在广州的现场演出更已是近廿年前的陈年旧事。这些年间，中国摇滚在商业化的时代大潮中挣扎阵痛、涅槃重生，曾经在地下酒吧“挥霍”青春的文艺中年行将沉默老去，新一代的时尚青年在音乐节和Live House、露营帐篷用手机摄取着碎片式的视频。数字化洪流下，摇滚似乎越来越背离它当初的理想主义和叛逆精神，而更像一个巨大、荒诞的未来场景下的有声动态。

而从来就不曾进入中国摇滚主流殿堂的左小祖咒，却与中国的流行音乐奖项不时“眉来眼去”，他甚至戏谑自己做的音乐就是“流行”。在“摇滚之父”崔健都大打“情怀牌”在网络直播粉墨登场的年头，曾经荒腔走板、离经叛道的左小祖咒，也难免不露出岁月温情的一面。

2022年12月31日，在漫长的封闭后庆祝放开的音乐子民，要在广州一间名为“声音共和”的表演场地，和左小祖咒以及他的朋友，以一种极其非主流的方式共度跨年。在收到祖咒第一时间的邀请之后，我脑海除了莫名的兴奋，更多的则是过去那些年挥之不去的记忆......

记得有哲人说过，任何的回忆都是一种历史的重写。而左小祖咒陪伴我们走过20多年的摇滚“荒腔岁月”，此刻显得既清晰又模糊，既魔幻又真实......

本名吴红巾的左小祖咒生于江苏南京，祖籍在苏北建湖小城的一个水上运输工人的家庭，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何他的血液中并无六朝古都的皇家气派——母亲是船工，父亲是船老大，父母非常吆喝的嗓音给吴红巾极深的影响。在无师自通几件乐器后，1993年，他决定组建NO乐队，改名为左小祖咒。1994年秋，祖咒、夜千、边巴平措和卢琦在老哥的制作下录制过第一首录音室歌曲《无解》，95年在香港D.I.Y公司发行。1998年2月左小祖咒录制了NO乐队首张专辑《走失的主人》，乐手有虎子（吉它）、张蔚（鼓）、李剑（贝司）,专辑收录了祖咒1993年—1996年创作的歌曲,1998年11月香港先锋音乐家李劲松的Sound Factory出版了这张专辑。或许，正如他唱哭很多人的那首《苦鬼》，他骨子里流淌着更多“苦大仇深”的草根血脉。他的歌词在看似阴暗晦涩、荒诞不经的线条下，涌动的是对底层生活的悲悯和呐喊。号称不爱读书、只爱听音乐卡带的他，却写出了比若干文学大师更直刺心灵的檄文。

·（一）梦回1998，地下音乐井喷年

1998年岁末，在著名乐评人张晓舟策划的那场被载入“中国摇滚大事记”的“以音乐的名义”音乐节现场，左小祖咒和他的NO乐队首次在南国土地上“慷慨”献艺，同场的还有当时中国地下摇滚和独立音乐的佼佼者王磊、舌头、生命之饼、张浅潜等。这个音乐节的表演分两个现场，一个是新开业剪彩的“不插电”酒吧，一个是越秀区少年宫剧场，两种不同风格和受众群的表演形式，考验着“初出茅庐”的左小祖咒。我作为现场众多“文艺青年”的一员，也在超长时间的大摇大摆中尽情挥洒青春荷尔蒙。而我对左小祖咒和NO乐队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撕裂、阴郁！

在1994年滚石魔岩文化催生“新音乐的春天”这一中国摇滚“黄金盛世”之后，1998年，则可称是地下音乐爆发的元年。仅以“以音乐的名义”为例，从圣诞节开始，“不插电”酒吧开始了三百天的不插电革命长征，期间共有内地、香港、日本、瑞典几十支乐队在此练兵。演出同日出版的NO《走失的主人》更作为当年度中国摇滚和华语乐坛举足轻重的作品被选入各大专业榜单。我在《粤港信息日报》的《音乐花园》“1998年度十大中文唱片”中，和主创人风子不约而同地将NO《走失的主人》选入“十佳”。而由国内最权威的《音像世界》杂志评出的当年“十大专辑唱片”，竟然9张都是摇滚作品，唯一一张所谓“流行”其实也是天后王菲另类风格的《唱游》。除了“摇滚之父”崔健和他力捧的子曰乐队，还有“新音乐的春天”代表窦唯、玩噪音实验的丰江舟，以及来自摩登天空旗下的麦田守望者、超级市场、新裤子这些走英伦路线的新锐，《走失的主人》能在这样的竞争下高居第3，的确“一鸣惊人”！

应该说，在一度走入力量与技术“误区”的中国主流摇滚界，《走失的主人》可谓一张颠覆性的划时代之作。先锋式的后朋克节奏、阴霾分裂的背景声效、祖咒近似“走音”和“不搭调”的戏曲式吟唱颠覆了传统意义的演唱概念，带强烈意识流和隐喻色彩的歌词，具有无尽的政治和哲学解读可能。而本应写成一首普世情歌的《阿丝玛》，在他这里却成为激流奔泻的嘶嚎，之后，“阿丝玛”这个承载苦难又充满希望的象征性人物符号，也不断闪现在他的一系列作品当中。

·（二）超越流行，摇滚就是爱

2001年1月，在我作为发起人之一的集结当时全国众多乐评人的南方都市报首届“华语流行乐传媒大奖”中，左小祖咒和NO的第二张专辑《庙会之旅》入选“十大”，同时在列的还有王菲、夏韶声、张震岳、丁薇等华语乐坛举足轻重的人物，这足以证明他的音乐从此已彻底走出地下，得到主流传媒和专业人士的首肯了。

再接再厉，次年首次以个人名义出版的《左小祖咒在地安门》在第二届“华语流行乐传媒大奖”再次得到肯定，这张专辑由方无行的“直接流行”监制/发行，左小祖咒一手包办制作人、词曲、主唱、采样及小提琴演奏等多项工作。来自专辑的第一首《爱的劳工》，堪称他最可能成为传世抒情经典的杰作，也是我那些年深夜反复循环的“洗脑曲”。简约的钢琴和弦乐流淌出风雨不惊的平静，在去除背景喧嚣的噪音之后，左小祖咒那喑哑却饱含倾诉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大爱和深沉，或许，这就是他心中真正的“流行乐”！

乘着这股春风，左小祖咒举行了他音乐生涯最盛大的一次全国巡演——2002招牌巡回Live，记得当时《南方都市报》还为这次巡演做了一个专版。在当时的宣传文案中，我曾写下这样一段文字：这位被乐评界评为“最具抒情能力的歌手和音乐家”，以噪音、地下、朋克、叛逆的形象，和丰江舟（苍蝇乐队）、子曰乐队等人共同开创了一个另类音乐的时代。他组建的NO乐队，是迄今为止在噪音和声响结构方面最成功的乐队。他在发表专辑《走失的主人》、《庙会之旅》，并唱出《苦鬼》这种悲伤、严肃、同情的“人民歌曲”之后，逐渐把形式的激进实验转化为对歌曲本身的重视。他的第三张专辑《左小祖咒在地安门》已经把个人情感和社会性话题融合在一起，在演唱和歌词方面树立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度，并在制作方面成为指标性超越对象，赢得了地下音乐和流行音乐界双重尊敬。左小祖咒已成为当今中国摇滚界最有影响力的歌手之一！

作为当时还是“纸上谈兵”的“传媒大奖”，并没有一个线下的实体颁奖典礼。不过，我们希望借这次“招牌巡回LIVE”的机会，在6月29日广州碟瓦俱乐部的演出现场亲自把奖颁给左小祖咒。不过因某些原因广州站改期，原定的表演时间挪到深圳，6月29、30日分别在无心快语及本色酒吧进行。30日下午，我和记者严明风尘仆仆地赶到本色现场，与祖咒做了深入的访谈，并把2个奖项隆重的颁发给他！有趣的是，在发表获奖感言时，祖咒用若有所指的幽默口吻表示：“我非常高兴！‘流行乐’这个名字我非常喜欢。主流的观念要改变，我不是朋克也不是另类，我最近谦虚了才承认我搞的是摇滚，其实我做的就是流行乐。”：

由于这次莫名的擦肩而过，祖咒在广州的下一场演出，要延迟到2003年时代玫瑰园的新年音乐会了。作为其中一位亲历者，犹记得当时这里还是白云区偏僻的郊区，坐公交都要转几次，而且还要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泥泞小路，不过对于现场几万人的热情观众，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这也是我参与的最沸腾的一个摇滚现场，左小祖咒和老崔的激情演出，已经成为广州音乐节史上最为经典的画面了！2天后，也就是2004年1月2日，左小祖咒终于在Solo Bar举行了他在广州姗姗来迟的专场......

2007年，左小祖咒应我的邀请再次来到广州，出席“第七届华语音乐传媒大赏”摇滚/电子/新音乐之夜。这次活动是在香港举行的大型颁奖礼暨香港回归十年倒数活动前奏，为体现摇滚、电子、新音乐这3类非主流音乐的特色，大会决定提前在6月23日191space以酒吧音乐会的形式颁发这3项大奖，让喜欢非主流音乐的乐迷有充足时间享受现场音乐的激情。而压轴登场的左小祖咒在顶楼马戏团的伴奏下，用他招牌式的“破嗓”唱起了《乌兰巴托的夜》......

·（三）华语金曲，“另类”也登殿堂

两年后，离开“南都”创办“华语金曲奖”的我，终于能在正式的颁奖舞台上颁奖给左小祖咒了。2009年5月22日广州军区体育馆，在场的还有炙手可热的方大同、谢安琪、侧田等一众明星，但我却将唯一一次的颁奖机会留给了左小祖咒这位携手十年不离不弃的“摇滚战友”！他以深沉内省的《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包揽3项大奖，这张专辑也标志他的音乐去到一个更成熟、自我的境界。不过，坚持没有好的乐队排练前提下不做现场的左小祖咒只领奖不表演，这种方式也成为他之后历届颁奖礼的“招牌动作”。

之后的十年，左小祖咒一直是“华语金曲奖”常客，并创造5次囊括“年度最佳摇滚艺人”的记录，一共获得16项大奖，比大部分流行艺人的成绩还要出色。尽管在幻变的潮流舞台，被很多新一代视为“老土”的祖咒已不再是风云人物，但他每张专辑仍然保持如初心般的尖锐、深刻和实验、创新精神。

每次聆听和品鉴左小祖咒的作品，我仍然能感受一份“摇滚赤子”的炽热之心。发表于2005年的《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是左小祖咒首次个人自资制作一张专辑，不过他本人也在唱片扉页尽吐“苦水”——为了追求完美的品质，耗尽了他几乎的所有，希望歌迷不要上传MP3，一定要购买音质完好的正版CD，也希望这不会是自己最后一张唱片。当然，这远远不是祖咒“最后一张唱片”，这张所谓的“讽刺抒情作品”，似乎有意洗脱以往地下、阴郁的感觉：比流行歌更足以“流行”的优美旋律，相对清新的英伦摇滚和更多的民谣、古典色彩，无论乐器层次还是人声咬字都高清可辨。它的制作完全可以媲美任何一张主流的HIFI唱片。因此，左小祖咒敢将新专辑定价为150元的“高价”这一行为，是有足够底气的，它也昭示音乐人对作品价值的捍卫。在“华语金曲奖”进行的经典华语唱片评选中，不少评委都将《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选为左小祖咒的“最佳专辑”。

2009年推出的《大事》也是左小祖咒的另一巅峰之作。“华语金曲奖”评审团给到的获奖评语是：“独立摇滚年度压轴之作。左氏抒情的同时不失幽默本色，大胆的歌词揭示了残酷的现实。保持现实批判的温和而优雅的作品，更为文艺的左小祖咒更动人。”

而2021年最新的《涅槃》，正如祖咒音乐的一个轮回，回归到从NO乐队出发时的激烈批判精神，重型摇滚的压迫性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惜，由于移动互联网冲击，左小祖咒最近2张专辑也只能数字发行，无法推出实体CD，这让一直收藏他唱片的老歌迷多少感觉失落。

除了老本行的摇滚领域，左小祖咒在电影原声配乐方面的拓荒也颇见成效。从2006年开始，他出版过的此类作品包括《美国》、《你知道对方在那一边》、《最爱》、《一座城池》、《恩惠之光》、《一个孤僻的人》、《童话》、《花神》、《再见喀纳斯》、《非常抱歉》、《美丽的孩子》、《四海》等十多张，并多次获提名“华语金曲奖”年度最佳原声配乐。在左小祖咒独有的“左式”配乐里，我们可以感受到迥异于他摇滚音乐的另一个平行时空——那是布满怀旧、复古、苍凉、孤独、逡巡、浩博、希冀等多维情绪交织的“美丽新世界”！他甚至涉足“心灵音乐”，以民谣的全新方式，为四位“扎西持林”寺的老觉姆录下颂赞，祈愿以大爱渡过大疫......至此，左小祖咒已从一个“异类”的先锋摇滚乐人，蜕变为一个多元、跨界、引领精神觉醒的前卫艺术家！

在疫情肆虐、行业不景的最艰难时刻，祖咒一直在微信和我互动，说着最暖心的话，还约着来广州和大立、杨波等老朋友好好聚一下。没想到，这个似乎遥不可及的约定，却居然在新旧之交的跨年夜，终于得偿。

当晚8点我早早来到位于广州海珠区的“声音共和”，门口竟已经排起了长龙。这间由前南都传媒人拉家渡创办的Live House，无论从场地规模。音场声效、现场体验各方面来说，都堪称广州当下最好的Live House。演出9点开始，在两首狂躁暴动的开场曲之后，左小祖咒早早进入了观众的“K歌”时段。现场大部分都是20岁上下的年轻人，很好奇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或者用什么方式接触到祖咒音乐的。爆满的场地里，弥漫着都是青春、激情的空气，我身边一位小伙子几乎从头到尾一句歌词不拉地唱完整场。而久未参加演出现场的我，拿着相机全程3小时站在前排的最好位置观看并拍摄视频，竟未有任何脚软心悸的感觉。左小祖咒演唱了《羔羊与野狗》、《忧伤的老板》、《爱情的枪》、《乌兰巴托的夜》、《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等多首“左式金曲”，一首接一首的高压式轰炸让观众完全没有喘息空间，而姜昕、周云蓬两位嘉宾的助阵也为演出增添了些许民谣的清雅。当接近尾声，《平安大道的延伸》那悠扬手风琴的响起，让我不仅由心会意他满含期许的“暗语”。最后的高潮当然是左小祖咒和姜昕、周云蓬一起高歌《丽江的春天》喜迎新年倒数的场面，以这样万众齐唱的方式结束2022、迎接2023，真的是新一年最具诗意的事情了。相信这一晚，注定将成为我多年现场赏乐史又一终生难忘的时刻了。

在演出后台，我邂逅了邱大立、杨波、李文枫、阿斐这些一直支持左小祖咒音乐的老朋友，他们是从音乐、传媒、乐评、演艺各方面给到当时尚处“地下”的左小祖咒最坚实力量的推动者。大家和祖咒来了一张难得的大合影，而下一次的相逢，又不知何年何时。意犹未尽的我和李文枫、阿斐在小洲村来了个小范围的“庆功”宵夜，借着微微酒意，我们聊起了当年左小祖咒“地下”时期和他交往的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聊起了当年坚守独立音乐是多么的不容易，更展望了一个全新的音乐未来.......

在撰写这个专题时，我从电脑的故纸堆中，还翻阅到当年我尊敬的“摇滚乐评人”颜峻整理的一套关于左小祖咒迄今为止最完整的资料，包括他出道以来的简介、专辑背景及各大媒体评论，颜峻还和他在《新潮》杂志做了一次迄今为止最详尽深入的对话。从中，发现好多我未曾了解过的祖咒，关于他传奇般的身世、他创作的琐碎而闪光的细节，他和“摇滚圈”不为人知的野史，他在传媒界和音乐史的美誉，都比我所知的，还要丰盛太多太多......

正如左小祖咒两首“脍炙人口”的经典曲目《黄泉大道》和《平安大道的延伸》歌名那样，这两条大道或许代表了他在音乐路上的两极抉择，“平安大道”并非安躺舒适的阳关道，“黄泉大道”却又未必不能杀出逆境求生的血路。衷心希望这位从未走失本心的“摇滚异类”+先锋艺术家，永远走在属于自己“正确”的音乐大道上！

附录1：左小祖咒在“华语金曲奖”荣获奖项（共16 项）

l 华语金曲奖2009（第一届）：年度最佳摇滚艺人/十大华语唱片：《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评审团大奖：左小祖咒

l 华语金曲奖2010（第二届）：年度最佳摇滚艺人/十大华语唱片：左小祖咒《大事》

l 华语金曲奖2012（第四届）：年度最佳摇滚艺人：左小祖咒《庙会之旅 II》/《你知道对方在那一边》；十大华语唱片：左小祖咒《庙会之旅 II》；年度最佳国语专辑：左小祖咒《庙会之旅2》

l 华语金曲奖2013（第五届）：十大华语唱片：左小祖咒《左小祖咒去奶子房》；十大华语金曲：左小祖咒/朱婧《泸沽湖情歌》

l 华语金曲奖2015（第七届）：年度最佳摇滚艺人/十大华语唱片：左小祖咒《我们需要个歌手》

l 华语金曲奖2017（第九届）：十大华语唱片：左小祖咒《上海岁月》

l 华语金曲奖2020（第十二届）：年度最佳摇滚艺人：左小祖咒《四大名著》/《台湾》

l 华语金曲奖2021（第十三届）：年度最佳心灵专辑：左小祖咒《扎西持林》

l 华语金曲奖2022（第十四届）：十大华语唱片：左小祖咒《涅槃》

附录2：关于左小祖咒的媒体评价（资料整理：颜峻）

★《摇滚》纪念版：灵魂在屠宰场里流着血，一个诅咒文明垃圾的人无情地暴露他的愤怒、哭泣和绝望……他们唱出了人们被遗弃或者恐惧的真实，勇敢地面对内心毁灭，践踏着他们的惨叫，也践踏他们不该在今天发生在他们内心里的神圣感……——孙孟晋

★《环球青年》：摇滚歌手祖咒是敢于在时髦诗人的诗作上撒尿，是一个有着兰波般敏捷才华的天才少年，他的谈吐像炮弹一样的飞快……——彭希曦

★《世界音像》：祖咒的作品往往漫长曲折，聆听的过程因此变成了对病态的重新认识，而他颇即兴的加速或轰鸣则像真正的战士一样，恶狠狠地让郁郁寡欢的家伙掩耳而逃，让剩下的享用自由。他是最杰出的，忧郁的狂犬。——颜峻

★《南方周末》：和王磊一样解构着宏大抒情方式和普通价值表演的还有南京籍歌手祖咒，他的方言口音不及前者浓重，无中生有的勇气却更为奔放。作为北京地下音乐的极端，祖咒用痉挛的演唱，扭曲的夜曲，无序的摇滚构筑了他的噪音美学，在天真和愤怒之间，这位NO乐队的创建者，毁灭性的小提琴手和吉它手足以使我们相信：“不必血脉贲张，音乐的力量反倒更加强大。”

★《音乐天堂》：你无法用具体的标识去捕捉他们，朋克的尖利、放肆与后朋克的怪异、灰暗、迷幻的低调，唯美不可思议地拥抱同歌。失魂落魄的、扭曲的低吟与疯狂的尖叫，这两种力量在祖咒的歌中纠斗不已，但最终相安无事，祖咒最终人存在的苦难、污浊、病态中像吸血一样提取了悲剧的落日。——张晓舟

★《朋克时代》：……唯美的刑台！听这样的音乐不幸福，因为我们不想装幸福，也永远装不像。——杨波

★《音乐生活报》：著名评论家郝舫揭露NO的那群狗、那碗宫爆鸡丁、那对苹果、那只插头和那六枝花，才是岁月的秘密所在，那是局外人史学家的丰富史料……

★香港《明报》：NO音乐中找不到地域性，毫无社会意识形态在崔健等人身上发生过的影响，直接以宇宙生灵般的吟唱，穿透生存本质……，当祖咒以他具有爆炸效果及毁灭性的歌喉演唱时，音乐本身的力量就超过了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