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巴山夜雨》中的插曲《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曾给当时无数看过电影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歌词中说: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让我在宽阔的天地间飘荡,飘荡,小伞儿带着我飞翔,飞翔……
植物,一生都只固定生长在一个地点,主要是靠传播它们的繁殖体——种子和果实来扩大其分布区域。因为种子和果实传播得愈远,该种植物的后代就愈有可能占据更大的“领土”,这一属种也就能在地球上更好地繁衍。各种植物经过长期的生存适应,都练就了一身传播种子和果实的好本领;除此之外,它们也都各自找上了一位或几位配合默契的好帮手,共同来完成传播活动。
风先生帮了大忙
自然界总是要刮风的,有些植物因此培养出了借助风力传播种子的本领。
能飞的小毛头
为了利用风力,有些植物种子上会生出絮毛,毛长长的,加上种子细小,风一起就被吹走了。最突出的例子是杨柳科的杨树和柳树。春天开花不久,杨树和柳树的果实就成熟了,果壳开裂后,可以看到里面的种子非常多,每颗种子均藏在白色的长毛中。带着长毛的种子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舞,有如下雪。这些小小的种子可以随风飞到很远的地方去安家。
除了杨树和柳树外,紫葳科的楸树和梓树种子两端都有一丛毛,因此可以借助风力顺利飞走。夹竹桃科植物,包括夹竹桃这种著名花木在内,它们的种子顶端也都有长达3~4厘米的毛,能被气流或风吹走。该科的鹿角藤种子顶端竟有长达7厘米的种毛,算得上是种毛最长的植物种子。
萝蘑科植物有约180属2200种,分布在全球,几乎全都在种子顶部有丛毛,堪称“种毛科”。
上面列举的都是木本植物的种子依靠风力传播的例子。那草本植物呢?其实,草本植物中也有很多靠果实长毛借助风力传播的,如菊科植物有2万多种,大多数种的果实在成熟后于顶端生出一丛毛(名叫冠毛),植物学上认为该丛毛是由花萼变态而成,是适应于传播果实(种子)的结果。其中最突出的例子非前文提到的蒲公英莫属。
蒲公英属有100多种,它们的果实成熟时,果顶延长形成一喙,喙端生一丛白毛。蒲公英的花序为头状花序,成熟时在总花托上有很多果实。每个果实都有喙有冠毛。当风吹来时,这些小果实借冠毛浮力,被吹到空中,飘到远处去安家落户了。
菊科植物是有花植物中最大的科,也是有花植物中进化最好的一种,这表现在很多方面,其中果实的散布多靠冠毛之功,也是进化的表现。因为该种散播方式可以扩大生存地盘,更有利于植物的生存繁衍。毛茛科的铁线莲和白头翁果实上有宿存的花柱。花柱很长,呈白毛状,这些花柱也有助于借风力散播果实。
翅膀的功能
植物界好多种类的果实或种子是不生有长毛的,但它们也能靠风的帮助传播出去。办法是在果实或种子上生出翅膀来。这些翅膀学名叫果翅或种翅。
我们身边就有这样长着翅膀的植物。随便拿个松树的果实松球果可以看到果实上有好多种鳞,螺旋状排列在一个中轴上。果实成熟时种鳞张开就会掉下有翅的种子(松子)来。这些种子掉下来时,借薄而轻的种翅能随风飘出一段不长的距离。在母松周围经常可以看到小松树,这就是有翅种子落下后长成的。裸子植物松、杉、柏类的种子多有翅,其理相同。
有花植物(被子植物)中果实有翅的著名例子是槭树科槭树属的植物。它们的果实有两个扁平状附属物,状似翅膀,是由果皮延伸而成的。果实成熟时,翅也长成了。当果实脱落后,由于有翅,可以借助风力或空气浮力飘落到离母株有一定距离处。虽然比不上有毛的小果实能飞很远,但有一定距离即可产生效果,可以由幼树发育成森林或纯林。我们常见的槭树有平基槭(元宝枫),在北京,特别是山区非常多,城区内也有将其作为行道树使用的。有的如鸡爪槭,它的果翅是红色的,很美丽,叶子红艳,是重要的红叶树种之一。
另一个果实有翅科为榆科。其中,榆树最有名,因为它最常见,房前屋后或路边甚至墙根,都会长出小榆树来,有的甚至长到了房顶上。
被子植物中,还有些科的树木种子有翅,最著名的是紫葳科的木蝴蝶。木蝴蝶是乔木,它的蒴果为扁平状,种子多有翅,种子连翅长7.5厘米,宽达4厘米,种子除了基部外,全为翅包围,像蝴蝶一样,由于有薄翅,当果实裂开时,种子就飘飞为蝶,四散开去,由此得名木蝴蝶。
此外,紫葳科的著名花木凌霄花种子也带有透明的翅,由于体轻,因此能飘飞一段距离。
无毛无翅也能飞
有些植物的种子既不长毛,也没有翅,却能飞。兰科植物就拥有这样的绝技。兰科是被子植物中第=大科,其种类之多仅次于菊科,有2万种以上。它们的种子特点是极微小,数量又非常多。其中,种子极端小的例子是斑叶兰。有人测算过,20万粒斑叶兰的种子只有1克重。因此它无毛无翅也能飞到空中远游他处。据在显微镜下测量,该植物种子长只有0.5毫米,宽只有0.07毫米。
兰科以外的植物种子非常微小的也有不少,如列当科的列当是一种寄生草本植物,一株列当结出的果实中种子有几十万之多,种子小小如尘粒。另有柳叶菜科月见草的种子也很微小,而且很轻,风一吹即起飞,虎耳草科梅花草的种子也是出名的小,3万粒才重1克。
有趣的天然播种机
还有些植物生长在荒凉的草原地带,它们的果实或种子既无毛也没翅,而且果实体积也不小,但它们也能靠风力传播。因为此类植物多为草本植物,分枝多,当果实成熟时,全株从基部断开,整个植物呈圆球形,风一吹就像球一样滚动起来。一路滚一路将果实或是种子散播出去,从而达到了传播的目的,人称“天然的播种机”。有这种本领的植物为藜科的猪毛菜、刺藜,石竹科的丝石竹,还有蓝雪科的矶松等。
出色的水上旅行隶
水是帮助果实种子散播的又一大力量。靠水传播果实种子的植物,往往有种种适应水的能力。
印度洋中的马尔代夫群岛,如今是人们到海边度假旅游的天堂之一。据说在很多年前,生活在岛上的人发现海岸边浮着一个人头大小的东西,捞起来一看,原来是种像椰子一样的果实,但比椰子大。人们不知道这个果实是从哪儿来的,因为附近岛上从没有这种大型果实,它也不是普通的椰子果实,于是有人给它取名“海椰子”,意为这种椰子的母树生长在海底,当果实成熟后脱离母树就浮到了海面上。
很多年后,人们在印度洋的塞舌尔群岛上发现了一种奇特的椰子树。其果实大小和形状都与马尔代夫人最初发现的海椰子一样。于是谜题揭开了:海椰子是从塞舌尔群岛随洋流漂到马尔代夫来的。人们重新给这种椰子取名为塞舌尔椰子。
有趣的是塞舌尔椰子的外皮很厚,里面有纤维,这些都与普通椰子无异。它的真内壳虽然同普通椰子很像,也是硬硬的,但形状不同,有一条达一半以上的纵沟,好像人的臀部,而且它个头很大,重约20公斤,里面的种子则有15公斤之多,个头也很大,被称为植物界最大的种子。
塞舌尔椰子的果皮里有纤维,纤维中都是空气,因此可以浮在水面上,随水流漂到各处去安家。其实,普通的椰子也可以这样传播种子。沿海的岛屿上,有的荒无人烟,但多是椰树成林。那是椰子果实靠海水浮力漂到这些岛上后生根发芽长成的。所以说海水在椰子果实传播的过程中功不可没。
像椰子果实一样,靠水旅行的植物种子在结构上往往有着相似的构造。它们外面总是包裹着一层又厚又轻,充满空气的保护层,使它能够浮在水面随波遨游。莲蓬即是一例。莲蓬是荷花的花托,花托里嵌生有很多莲子(果实),用手捏一捏莲蓬,感觉软软的,原来莲蓬里面有很多空穴,空穴里有空气。如果将它放到水面上可以轻易地浮起来。莲蓬成熟时会从梗上断裂入水,借水漂到远处安家落户。里面的莲子在水中可以发芽长成新的莲株。一个莲蓬就像一条小船载了很多莲实漂到远处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