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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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戰鬥結束的第二天,同時也是西西莉亞·奧爾科特的生日。
在奧爾科特本宅那廣大的城堡之中,女僕們為了準備盛宴而到處奔波。
——這一切,當然都是為了她們敬愛的大小姐。
“哎呀········果然還是不太適合我呀,西裝這種東西。”
“老實說一句,一夏。我覺得完全沒這回事喔。”
在一個廣闊的更衣室中,兩名男生身穿帥氣的黑色外套,互相聊著天。
一夏他穿著的——因為他又又又一次忘記了自備西裝——所以是從這個城堡的老衣服裡借來的。
至於輝矢身上的,當然就是他最心愛的西裝——「王威的禮裝」。
先不說本質為魔導具的這套禮裝,沒想到一夏借來的這件西裝也如此的吻合他的氣質。
——奧爾科特家的女僕眼光還真不錯。
不過,如果此時的一夏沒有皺著眉頭的話,就更完美了·········
“我說,還在疼嗎?”
“是呀,還好那些孩子們都冷靜下來了·········”
——昨天回到地球之後,才剛剛解除了《白式》的著裝,一夏突然就「嗚嗯·······」一聲摀住額頭,然後就昏過去了。
女生們當場驚慌失措,千冬姊更是一副馬上就要叫急救車的模樣。
還好一夏沒過多久就醒過來了,事態才沒有變的那麼麻煩。
他當時的說法,是「因為剛才有點太拼了的副作用。」。
——當然,真正的原因只有輝矢知道。
那就是··········
“不過,居然一重新連結上就同時放出慰問的信息··········被妹妹們擔心成這個樣子,做哥哥的應該要開心才對吧?”
“如果不是八百多個人同時轟炸的話········我都以為腦袋要炸開了你知道嗎?”
在他們離開的這幾天裡,妹妹們的甦醒頻率似乎提高了很多。
因此,被這麼多人同步灌輸資訊的一夏,就這樣因為腦袋過載(字面意義上)而昏倒了。
——嘛,不過至少比彈那傢伙要好上不少就是了。
“圓果然······已經離開了吧?”
“啊,好像在地上和西西莉亞還有楯無她們打了一架,然後就跑了。”
這個時候,輝矢好像注意到什麼一樣看向了更衣室的門扉。
“嗯,是這樣呀·······一夏你肯定知道了吧?”
“你是說千冬姊嗎?當然了。”
“那我就先去宴會廳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之後,輝矢就潛入影子中消失無蹤。
幾秒鐘過後·······咚咚!
“進來吧。”
門扉被推開。來者果然是千冬姊。
“千冬姊?突然來找我幹什麼?”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般,一夏露出了和以往一樣的笑容。
倒是千冬那邊——在一瞬間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儘管轉瞬即逝,但還是逃不過一夏的眼睛。
“沒什麼·········一夏,你能活著回來,真的太好了。”
說著的時候,她已經緊緊的抱住一夏的人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說不定一夏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只是現在,他的內心也是充滿了感觸。
——因為現在的他,也是別人的「兄長」了。
“嗯·······對不起,讓妳擔心了,千冬姊。”
靜靜的,一夏以雙手回抱著自己親愛的姊姊。
兩人都沒有哭。
——經歷了這麼多,他們都已經習慣將淚水埋在心的最深處了。
良久過後········他們終於分開了。
“話說········你的白式又進化了呢。”
“嗯,已經不是《雪羅》,而是《王理》了。”
“第三階段是嗎·······現階段,除了輝矢之外,你還是第一個到達這個領域的人呢。”
——只不過。千冬姊的眼神瞬時變得銳利起來。
“那時候的你,還是太魯莽了。”
“········對不起。”
——不用問也知道,「那時候」具體是什麼時候。
“只是·········一夏,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和那頭怪獸肉搏········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夏的心中升起了一種感情。
——那,應該稱之為「不快」。
「我明白妳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但是,千冬姊呀········妳也可以相信一下我吧?」
說不定,這就是織斑一夏那晚來的「叛逆期」吧?
“我說呀·········”
於是,他這樣說了。
明知道會有露餡,他還是忍不住要說:
“我是怎麼做到的,千冬姊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咔锵·········
千冬姊瞪大的那雙眼睛,彷彿發出了這樣的聲響。
“那麼,我先出去了,千冬姊也快點吧,西西莉亞也在等呢!”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夏輕快的離開了更衣房。
——僅留下一位心中波濤洶湧的姊姊。
此時的西西莉亞,正在城堡的一個陽台上嘆息著。
十二月二十四日。
西西莉亞·奧爾科特已經十六歲了。
她已經不再是奧爾科特家的大小姐,而是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家族當家。
今後她要背負的責任,應該也會變的更加沈重吧。
“唉··········”
把弄著手上的家傳手槍,她再度吐出了一口嘆息。
——然而並非因為對今後的憂慮。
“一夏同學·········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呀··········”
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果然還是想跟最愛的人(一夏)待在一起。
“嗯·········哇!”
突然之間,她的視野突然陷入了黑暗。
“猜猜我是誰~~?”
伴隨著一夏那似乎比平常更加調皮的聲音,蓋住雙眼的手也被拿開了。
「再一陣子也沒關係嘛········」
這種想法,西西莉亞當然是有的。
——但是作為一名淑女,她必須保持自己的端莊禮態。
“生日快樂,西西莉亞。”
但是還沒有等她說任何話,一夏已經遞出了手中之物。
——插著一根蠟燭的小蛋糕。
“嘛,雖然和妳其他的禮物差太多了,但是·······我也累了········”
“啊哈哈!你不用在意這些東西啦!”
“嗯,請妳吹蠟燭吧。”
“嗯,那麼就失禮了。”
——西西莉亞輕輕吹滅了蠟燭,一旁的一夏獻上了蛋糕和掌聲。
——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我一生,最棒的生日派對。”
“嗯,有這麼多人幫你慶祝,真的太好了呢,西西莉亞。”
“不,不是的。是因為有一夏來幫我慶祝,我才會高興·······”
這句話真的是有夠直接,就連作為男生的一夏都臉紅了。
“那個······一夏,我可以厚臉皮的再要一份生日禮物嗎?”
“嗯?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話。妳想要什麼?”
“我想要········和箒一樣的戒指········可以嗎?”
稍稍抬起的眼瞳裡,映照出一夏的一道笑容。
隨後···········
“啊···········”
筱之之箒的眼睛正在顫抖著。
剛才,她一直在尋找著一夏和西西莉亞。
而現在,她找到了·········只是以一種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
一夏的獠牙,埋進了西西莉亞的脖子之中。
而弱弱嬌喘的西西莉亞,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和自己一樣的戒指。
——此時此刻,影之真祖的血之伴侶又增加了一位。
············不快。
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嫉妒」的心情,再度在她的心中冒芽。
——她也知道,自己這只是在無理取鬧。
身為吸血鬼,而且是吸血鬼真祖——一夏有著盡可能選擇更多優秀伴侶的權利,或者說是職責。
作為另一位眷屬,自己並沒有資格去指責他。
但是·········這份性情到底要怎麼發洩呢?
鈴鈴鈴·········
——左手上的金銀雙鈴,彷彿呼應著主人的思緒一般響鳴著。
“哎呀哎呀,還真是少見呢。”
在某個極為遙遠的地方,筱之之束正在看著某個螢幕。
——上面顯示著的,是無力的靠著一根柱子的織斑(曉)千冬。
“沒想到小千居然會落魄成這個樣子········嘛,不過也不能怪她就是了。”
——作為知情者之一,她很清楚剛才織斑姐弟的一番對話到底隱藏了多麼龐大的危險性。
“可是,就連束小姐我都被嚇到了呢··········一夏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的呢?”
——哪怕是筱之之束,也絕非全知全能。
——她不可能得知,一夏已經理解到什麼地步了。
“嗯··········只是,當時我都已經將織斑計畫的情報消除的一乾二淨,所以要說連這都知道了········果然還是不可能吧?”
——然而,她的計畫已經開始慢慢脫軌,卻也是事實。
“哎呀·······算了,反正也沒有到完全失控的地步。”
意念一動,螢幕就被置換成另一個景象。
自己最喜愛的妹妹,以及她的專用機——《紅樁》的運轉數據。
“終~於到達這個地步了·········”
看到已經運轉到100%的自信之作,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恐怕會讓不少看到她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樣的話,就只差一步了·······很快就可以讓《赤月》甦醒了········”
——箒自己也曾經問過,「赤月在那之後到底到哪去了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就是答案。
“那麼,就讓我做好最後的準備吧········”
伴隨著這道宣言所有的螢幕同時變成紫色。
“IS《群咲》(murasaki),啟動。”
束的身上產生了變化。
有如兔女郎的紫色緊身衣,逗趣的兔耳朵。
然而逗趣的部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右肩是獨角獸、左肩是獅子。
——背部長出了怪龍(jabberwock)的尾巴;胸前的是紫紅色的小貓(cheshire cat)的臉。
再加上象徵「愛麗絲」的操縱者自身,《愛麗絲夢遊仙境》的五位角色齊聚一堂。
這就是《群咲》,筱之之束本人的專用機。
同時也是·······世界唯三的原始【管理者IS】之一。
在其餘兩部尚未完全甦醒的此時,它便是唯一一台。
“那麼,開始囉··········《code violet,activate》。”
IS的創造者緩緩說出了那個關鍵詞。
——《群咲》所擁有的,自由編寫IS程序,並入侵任何IS的權限。
紫色的螢幕飛快的流動著數據,一個「炸彈」已經被埋入妹妹的IS之中。
當它「爆炸」的時候,到底會上演怎麼樣的悲劇呢?
——戲劇的情節,已經步向了終曲。
不同存在的盤算互相交錯。
遠古的邪神正在奸笑。
自稱天才的玩家露出了笑容。
「人造的怪物」和「炎龍繼承者」即將咆哮。
以及·······不在原定劇本中的【異常個體】(引導之星),散發扭曲命運的光輝。
在故事的終章,能夠編寫最終結局的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