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由于诸侯间的兼并和争霸战争日趋激烈,所以在周代早期军事思想的基础上发展起来了春秋时期的战略和战术思想。当然,在《孙子兵法》产生以前,这些战略和战术思想还没有上升到系统化理论的高度。从战略思想方面看,春秋五霸所创建的霸业都有一套总体战略。例如齐桓公,他首先从政治上着眼考虑问题,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帜,把华夏诸国紧紧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其次,他面对“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的局势,认识到戎狄之患急切但祸小,楚国之患舒缓但祸大。所以他先北后南,从戎狄之祸入手,伐狄、北伐山戎,解决北方后再掉头南下制楚,去解决南方问题。解决戎狄之祸主要靠军事手段,而制楚则采取政治、经济、外交与军事的总体战略,最后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政治目的。再说晋文公,他首先也“勤王”,通过安定周襄王,取得“尊王”大旗,在政治上处于主动地位,以团结华夏诸国。其次,在外交上联秦、联齐,拉拢宋、卫、曹等中小国家,壮大自己的力量,孤立和削弱楚国。第三,在军事上,则采取诱敌北上方针,坐收以逸待劳之利。完全可以说正是晋文公“侵曹伐卫”以救宋的策略方针,开启了战国孙膑“围魏救赵”的先河。晋文公的争霸战略是十分高明的。楚庄王创建霸业,则首先西联秦国,如周匡王二年(公元前611年),秦、楚、巴连兵灭庸。东北联齐,如邲战前一年。即周定王九年(公元前598年),楚派大夫申叔时结好齐国。其次,东联吴越,如周定王六年,楚灭舒蓼,“盟吴、越而还”。北结鲁、卫,然后讨伐郑、宋,控制黄河,阻断晋军南下之路。 晋景公的争霸战略是审时度势,奋发图强。他面对秦、齐、楚、狄皆强的局面,首先采用士会之计,陆续消灭身边的赤狄潞氏、甲氏及留吁,解除心腹之祸。其次,发动鞍之战,败齐后联齐,割断齐、楚联盟。其三,采取联吴制楚方略,在楚国侧翼培植反楚力量。其四,发动麻隧战役,击败秦国,打破秦、楚联盟。经过十年努力,秦、齐、狄三强皆服,而后专力对楚,经过厉公、悼公的继续努力,终于恢复了晋国的霸权。吴王阖庐破楚入郢的战略,是北联晋、齐、鲁,西向灭钟离,徐国,南向征服越,又采取“为三师以肄之”,“多方以误之”的策略,最后才取得栢举大捷和入郢的胜利。越王勾践灭吴的战略则是“结齐、亲楚、附晋、以厚吴”,怂恿吴国北上争霸,然后乘虚袭击吴国 纵观春秋五霸的创业战略,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能从政治、经济、外交与军事的总体关系上考虑问题,都把政治、经济改革放在争霸事业的首位,使争霸的军事力量有可靠的经济保障和坚实的政治基础。从战术思想方面看,当时列国创造出了一系列战术原则,其中较为突出的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其一,避强击弱。公元前707年,在周、郑繻葛之战中,郑大夫子元分析周军阵营的形势说:陈国发生内乱,人民没有斗志,首先攻击陈国军队,陈军必然败溃。郑庄公从其计,大败周军。公元前704年,在随、楚速杞(在今湖北应山县)之战中,随大夫季梁主张首先攻击楚国的右军,说:“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主张攻击楚军的薄弱环节,随君不从,结果遭到大败。公元前519年,在吴、楚鸡父之战中,吴军首先选择的打击对象,也是其“君幼而狂”和其“大夫啮壮而顽”的胡、沈、陈三军,然后以此为突破口,大败楚方的七国联军。此类例证还有很多,不再列举。这些即足以说明,避强击弱已成为春秋时期列国战争中的一条重要战术原则。 其二、诱敌设伏。公元前714年,北戎侵犯郑国。郑庄公率军抵御,命令“勇而无刚者”率前队迎战戎人,随后设三道伏兵。前队与戎人接战后,即佯装败退,将戎人诱至伏击圈内,三道伏兵突然杀出,将戎兵截为数段,全歼伏击圈内戎兵,戎人大败。公元前703年,楚与巴联合侵伐邓国,楚将斗廉把军队横列在巴师中间,与邓师交战后,佯败退走。邓人追击,越过巴师埋伏线,楚师回军攻其前,巴师前进击其后,邓军大败。公元前700年,楚师伐绞,利用“绞小而轻”的弱点,不派兵保护上山采樵的役徒,以此引诱敌人。一支大军埋伏在山下,一支大军守在绞国北门。绞人争相出城到山中去,俘获楚国的采樵役徒,遇到伏兵,被杀得大败。公元前548年,楚伐舒鸠,吴军来救。楚国公子强率私卒先进攻吴师,大军列阵随后埋伏,吴军见楚私卒人少,进行追击,进入埋伏圈,楚伏兵、私卒合击吴军,吴军大败。公元前560年,吴、楚庸浦(今安徽无为县南)之战,楚将养由基率先锋军引诱吴军,楚令尹子庚设三道埋伏接迎。养由基把吴军引到庸浦,楚伏兵四起,大败吴军。公元前541年,晋与无终和群狄在太原作战,大夫荀吴改变车兵阵法为步兵五阵,即:伍、两、专、参、偏,引诱狄人来攻。狄人未及列阵,晋军伏兵突起,将狄人围困在险阻地区,然后战胜了狄人。从这几例可见,诱敌埋伏是春 秋时期最常见的战术原则之一。其三,设伏截击。这个原则又与诱敌设伏不同,诱敌设伏是先用少数主力引诱敌人进入伏击圈内,而设伏截击是在敌军的必经之路直接埋伏截击。公元前627年,秦、晋的肴之战就是春秋时代设伏截击的典型战例。晋襄公率晋与姜戎氏联军在伐郑秦军归国必经之路肴山(在今河南省济宁县西北)设伏,一举全歼秦军。公元前519年,修筑翼城(在今山东费县西南)的邾军归国,途经鲁国武城,武城人派兵挡其前,设伏其后,邾军自大夫徐鉏、丘弱、茅地以下全部被俘。鲁国打了一个漂亮的截击战。其四,先发制人与后发制人。春秋时流传的《军志》说:“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讲的就是在战役中先发制人与后发制人的问题。这是春秋继承前代的一种战术原则。公元前597年,在晋、楚邲之战中,楚王乘左广追击晋国的挑战者赵旃,楚令尹孙叔敖担心楚王陷落在晋军中,即决定先发制人,命令全军列阵,突击前进,“车驰卒奔,乘晋军”,获得胜利。公元前684年,齐、鲁长勺之战,鲁庄公想抢先击鼓进兵,鲁将曹刿不允许。待齐军三通战鼓敲响过后,鲁国才敲响战鼓,大军随即冲杀过去,大败齐军。曹刿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说的就是一鼓作气,后发制人。其五,示形作伪,巧布疑兵。公元前632年,在晋、楚城濮之战中,晋下军将栾枝命辎重车拖着柴禾伪装败逃。楚左军以为晋下军真的败逃,挥军追击,结果遭到晋中军,上军的两面夹击,落得大败。公元前555年,晋、齐平阴之战,晋人命令司马多派斥侯在平阳南部山泽间的险要所在,即使部队不到,也要建起旗帜,并布列成阵势。又命令战车左实右虚建起大旗在前,大车拖上柴禾随后驰驱,使尘土飞杨,疑作大军奔驰。齐灵公登上巫山(在平阴县东北),观望晋营,误以为晋军人多势众,遂离开军队只身逃归,齐军随他连夜遁逃。这是晋用疑兵之计惊走齐灵公。 其六、骄兵之计。公元前760年,楚武王伐随国,大夫斗伯比献骄兵之计说,我们在汉水东部不得志,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扬厉军威,用武力君临他们,他们恐惧而团结起来对付我们,所以难以离间。汉东诸国,随国最大,如让随国骄傲自大,它一定舍弃小国,小国同随国离心,是楚国的大利,楚武王采纳斗伯比的建议,掩藏精兵,以老弱疲惫的士卒接待随国使臣。随国果然产生轻慢之心,两年后楚国打败随国。公元前658年,晋、虞联军伐虢国,灭掉虢国宗庙社稷所在的下阳邑(在今河南平陆县东北)。但虢公不知畏惧,于当年秋在桑田(今河南省宝灵县之稠桑镇)打败戎人,因而骄傲。轻视晋 国又不抚恤自己的人民,所以两年后被晋国灭之。公元前632年,晋、楚城濮之战,晋以“侵曹伐卫”之计,引诱楚军北上。以后,晋又退避三舍以骄敌。楚军统帅子玉狂傲地说:“今日必无晋矣。”结果被晋军杀得大败。8其七,分兵惑敌。公元前564年,晋国将上、中、下、新四军分作三部,分别配合上诸侯的军队,轮番攻击郑国,借以疲劳救郑的楚军。行之三年,楚不堪疲劳,晋获“三驾胜楚”之功。郑国服于晋,二十多年不再离叛。公元前512年,在吴、楚之战中,伍子胥献“为三师以肄之”之计,即将吴军三军分作四部,轮番袭楚,“彼出则归,彼归则出”以疲惫楚军,待楚军“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阖庐从其计,“楚于是乎始病”,吴则在两国的斗争中占了上风。公元前478年,吴、越笠泽之战,两军隔江对峙,越王勾践分其军为左右两队,在笠泽江上、下游,夜半鸣鼓渡江,以迷惑吴军。吴军获悉匆忙分兵两路去阻击越军。越中军趁机渡江,突袭吴营,吴军大败。 当然,春秋时列国作战所采用的战术原则远不止这七点,但限于篇幅,兹不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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